姚易謠忘了十五月圓之夜的事不奇怪,小喬倒沒忘,畢竟過去十年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想忘也忘不了。
每月月圓之時,黑刀內封存的力量就會迎來一次爆發,試圖衝破黑刀的禁制,反噬其主,控制小喬。
今晚又是十五月圓夜,小喬看了眼牆上掛著的壁鐘,才七點四十分,黑刀每次爆發的時間都在十點左右,現在還早。
以前都是自己獨立面對黑刀的反噬,現在星仔還在自己家裡泡藥浴,小喬猶豫要不要請姚易謠過來坐鎮,或者自己出去找個地方熬完再回來。但過去都沒有發生意外,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最後小喬還是決定不勞煩姚易謠,就留在家裡和黑刀對抗。
起身到廚房將煮好的藥水倒在桶裡,提到星仔的房間,小喬小心翼翼的將桶裡的藥水倒入巨型保溫桶裡。
“星仔,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
經過幾天的調理,星仔的神經已經被藥水改造修復了不少,頸部和頭已經可以動,星仔扭過頭來,看見小喬一臉的嚴肅,不由微詫。
“啥事?”
“今晚月圓,我可能會弄出些聲響,你不要擔心,萬不可心急惹得經脈逆行!”
小喬生怕星仔聽到什麼聲音為自己擔心,又出現上次鈴鐺被擄時的危險。
五組的人都知道小喬每個月要遭罪,但畢竟沒有親眼見識過,星仔心疼小喬,自己目前沒辦法幫忙,起碼得讓他不用分心擔憂自己。
“我行的,喬爺你只管做自己的事,不用為我擔心哈。”
“好……啊!”
話還沒說話,小喬只覺腦袋被電鑽狠狠的鑽了一下,雙腿一軟差點就站不穩,腦子被鑽的疼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也讓他的腦神經揪著,非常不舒服。
“喬爺你沒事吧?”星仔擔心的問,他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沒、沒事。”語氣虛虛的回答,小喬腳步凌亂的往外走,經過房門時,順手把門上貼著的消音符扯下。
回到房間裡,關緊房門,胡亂的把消音符貼在牆上,小喬呼著大氣盤腿坐在地上,死死的盯著平放在床上的黑刀,那眼神很是複雜,恨、愧疚、疲憊……
“來,儘管放馬過來!”
雖不知黑刀這次為什麼會提前爆發,但來了他就迎戰!
黑刀泛出微微的紅光,伴隨一聲低沉的嗡聲,像是在回應小喬的挑釁。
然而,在小喬的耳朵裡聽到的卻是數不清的淒厲笑聲,它們像一把把尖刀刺破他的耳膜,進入腦袋裡,全方位的扎著他的腦神經,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咬緊了後糟牙,呼吸急促的小喬將這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忍了下來,黑刀身上的紅光褪去,攻擊暫緩,小喬緩了口氣。
早該習慣的痛苦,然而每次重來還是讓他覺得絕望,這一輩子都得和它們這樣鬥爭嗎?一輩子都解脫不了了嗎?
小喬苦澀的想,淒厲的笑聲又響起,腦袋的疼痛比剛才還要厲害,“啊!!”還是忍不住要嚎叫,不然身體裡憋著一股熱浪無法排洩,怕驚擾到星仔,小喬儘量壓低聲音,雙眼被憋得通紅,和黑刀身上的紅光那麼的相似。
此時,渾濁的月光從窗外射入,恰好照在黑刀身上,原本逐漸黯淡的紅光瞬間暴漲,亮得刺眼。
“桀桀桀,你也該輸一次了,阿寬。”
傳入小喬耳裡的聲音不是一個聲線,而是數不清的聲線重疊起來,格外的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