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燦生像是冰山露出的一角,其本身深不可測。
是比沈舟由更恐怖的深沉,沈舟由旁人都知道他心思難測,可顧燦生還有蒙了層燦爛陽光般的偽裝。
呂群看著顧燦生,這個被他嘲諷窮酸低賤的男人,心裡只覺得驚恐。
更別說按照顧燦生所說,寫什麼公文,寫不出,根本寫不出。
顧燦生垂眸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呂群,眼底最後一點笑意也沒了,他淡聲道:“真是廢物。”
一旁付鏡春蒼白指尖收起光腦螢幕,不耐煩道:
“都別墨跡了,我叫豔古過來。
這血淋淋的一個人,放在豔古的遊戲間正好。”
顧燦生笑著阻攔:“這可不成,我要全胳膊全腿的,明天還得送到十族同盟呢。
斷胳膊斷腿我害怕,我心理素質弱。”
付鏡春看向呂群,扶了扶鼻樑眼鏡,更加不耐:“保證給你全胳膊全腿的,我沒有那麼變態。”
顧燦生已經笑嘻嘻的蹲了下去,他湊近呂群,手指卻指向付鏡春,歪頭詢問道:
“對了,群群,你有沒有聽說過付科長,整個總研究院就他最殘暴啦。
他雖然四肢不協調,力氣又小,但是有的是手段,今晚就勞煩他照顧你了。”
付科長,精神力研究科科長,總研究院脾氣最不好的人……呂群已經快要被嚇到暈厥。
沈舟由在一旁悠哉的看著熱鬧,心裡還在想,自己真是個好人。
怪不得剛認識小公主的時候,小公主總說自己是個好人。
就林聽周遭這些人,他暴躁的爸,變態的付鏡春,還有扭曲的顧燦生,對了,還有他那看似溫柔實則暴力的宿姨姨……
沈舟由越發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好人,除了騙婚沒有任何不妥。
沈舟由將自己掩藏於陰影之中,方覺也笑晏晏的不說話。
除了林上和宿齡文,不會有人主動去招惹顧燦生,至少不會主動招惹付鏡春,脾氣太爛了。
少頃,幽暗的路燈下,有一男人身披睡袍,腳步輕飄,如同鬼魅一般走來。
走到近前,是張無比妖豔的臉,一張嘴,便到處找茬:
“這裡人好多,空氣好悶,都聚在這裡做什麼?吃飽撐的。
地下躺著的這個,誰幹的,幹什麼還給留口氣,真墨跡。”
在路過的蚊子都被豔古挑剔一番後,豔古看向付鏡春:
“寶貝,你襯衫髒了,不好看。”
付鏡春涼颼颼的眼刀瞟了過去:“閉嘴,地上的那個,想辦法搞你那個遊戲室去。”
豔古挑起眉梢,看了看爛泥似的呂群,誇贊道:“新鮮的,活的,不錯。”
說話間,豔古開啟空間戒,挑挑揀揀,找出來一個長條塑膠袋和一副膠皮手套。
帶上手套,他彎腰嫻熟的將呂群裝進塑膠袋,隔絕血跡,然後把人扛在肩上。
另一隻手朝著付鏡春招了招,酒紅色的美甲在夜色中無比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