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林聽的記憶本來就被抹除掉一部分，這事很少人知道，顧燦生是其中一個，他很怕林聽出現問題。
於是顧燦生用誇張的肢體語言來掩蓋自己的擔憂。
去捏林聽臉頰，去搖晃林聽胳膊，想要林聽陪自己去外面看剛冒出尖的小草。
卻被林聽悄無聲息的躲開，林聽蜷著身體，略帶戒備的看著顧燦生。
顧燦生訕笑著收回手，轉身，笑容收斂，滿臉沉凝的去找醫生。
出門時恰巧遇到處理完手頭事情，剛到醫院的沈舟由。
顧燦生止步，倚在門框看沈舟由坐在林聽床邊。
林聽顫巍巍的抬了抬睫毛，小心翼翼看了沈舟由一眼，沒有做聲。
沈舟由沒有注意，將手中栗子蛋糕塞進林聽手心，解釋道：“我去的時候就剩這一個了，明天給你買新的。”
林聽依舊抿著嘴不吭聲，指甲扣著蛋糕盒邊緣，不敢再去看沈舟由。
見狀，沈舟由蹙起眉頭，很快又變為溫和的樣子，風輕雲淡的扒開林聽的指甲，很是直白的問道：“你怕我？”
聞言，林聽往枕頭裡縮了縮，像是尋覓著安全感。
顧燦生上前拍了拍沈舟由肩膀，用眼神示意沈舟由跟他走。
……
醫院的走廊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沈舟由與顧燦生臉色很不好的站在窗邊。
顧燦生：“據我所知，林聽他很小的時候，見過很不好的事情。
見過他媽媽被殺，見過他爸爸……嗯……林上殺人的時候，不小心被林聽瞧見了。
總之他媽媽不在那半年很動蕩，林上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瘋瘋癲癲，根本就維持不了那個好爸爸形象。
那種記憶不是一個小朋友能夠承受的。
在搬到第8區的時候，林上找人刪減了林聽的一些記憶。
那時林聽年紀小，還算是比較好操作。
可最近一段時間，這些大人才發現，林聽能夠記得他媽媽死在雪夜。
特別是前兩天，林聽又上了孟承之那把深入精神世界的椅子。
我擔心他現在的情緒、認知都很混亂。”
沈舟由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去往吸煙區，開啟窗，對著寒風吞雲吐霧，再轉身時依舊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他伸手拍了拍顧燦生的肩膀：
“顧院長，你去忙第8區的事吧，那邊好多事情要收尾，林聽這邊我來處理。”
顧燦生臉色依舊很沉重，良久他無奈的笑了笑：
“要是人不會長大該有多好，老師在的時候，我十幾歲的時候。從來不操心這不操心那。”
沈舟由看向顧燦生，有些疑惑：
“你老師，林聽的媽媽，她如果在，十幾歲的林聽會是什麼樣子？”
顧燦生沉思片刻，眼睛似乎都光亮了些，沒有那樣疲乏：
“林聽媽媽要是在，林聽應該時嬌氣任性，膽小又脾氣壞，但本性純良。
或許他十幾歲的時候，他媽媽就不嬌慣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