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水的謝四嗆得滿臉通紅,但他忍住不咳嗽。
已經幹上活的時野挑了挑眉梢,一手抄兜,一手提拉著滾刷,吊兒郎當往那一站,靜待下文。
……
關山:“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領離婚證?”
頓時,空氣陷入詭異的安靜,沈舟由陰沉著張臉,像鬼一般幽怨的眼神落在關山身上。
林聽一時腦子宕機,眼珠轉都不轉一下。
時野嘴裡叼著根棒棒糖,有一搭沒一搭的用滾刷刷著牆壁,他懶洋洋的抬起眼皮,笑著打破寧靜:
“林聽,你剛剛說你和沈舟由哪方面都不大適合,不會在一起。
但是你們兩個已經領了結婚證……是吧……
是處於一種婚姻關系,要對對方負責?”
這是第一次有人將“婚姻”二字說給林聽聽,林聽眼珠轉了轉,貌似對婚姻有了實感,他才22歲……
林聽趕緊找出日歷,計算日期,一改往日慢吞吞的模樣,而是嘎嘣利落脆回道:
“我和沈舟由還有665天就可以領離婚證,我什麼都沒做,我不用對他負責。”
沈舟由在一旁默不作聲,伸出長臂撈過林聽衣領,沉聲道:“幹活了……”
良久,謝四終於敢弄出點動靜,他湊到關山旁邊,小聲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最開始我總是擔心沈舟由欺負林聽,逗弄完了就往旁邊一扔。
現在你看看,你看看,原來林聽才是真渣啊,都不帶負責的。”
關山攏了攏長發,陰陽怪氣道:“沈舟由也不是什麼好人。”
謝四感嘆:“天造地設啊……”想到什麼,謝四尷尬道:
“不是,那個關山啊,你和老沈也……”
關山拍了拍謝四的肩膀:“沒事,林聽和沈舟由領證那天,還哄我來著,說不用可老沈一棵樹吊死,我覺得他這話說得對……”
謝四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你想開就……”
還未等謝四說完,關山笑靨如花:“你覺得林聽怎麼樣?”
謝四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你怎麼這麼想不開,不是,兄弟,非得可這兩個人轉悠嗎?你不然看看外面花花世界呢?”
說著,謝四嚴肅起來:“你不要因為老沈,就去報複林聽,他是無辜的,他也是稀裡糊塗領的證。”
關山將綁頭發的繩子解開,長發散落,嫌棄的看了看謝四:
“想什麼呢?只是覺得林聽長得好看,人又野。
你不曉得,第一次見面他就手握碎玻璃,把我壓在地上。”
說著,關山指了指自己鎖骨上方的頸窩:“當時他的血就滴在這個位置,特別的燙……”灼燒著面板。
謝四:“……”好好好……“老關啊,我先走了,我不摻和你們的事……”
語畢,謝四忙不疊的跑走,除非林聽再領證,別管什麼證,離婚證還是結婚證,在那之前,謝四決定絕不參加有林聽在的聚會。
……
另一旁,沈舟由將林聽帶到樓上,四周都是白牆。
沈舟由蹲下,修剪著上午剛送來的綠植,沒有與林聽說話。
林聽揪著一把洋甘菊上的枯葉,也不說話,明明契約上寫的就是兩年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