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野從孤兒院帶出,就花了300萬,以及這些年吃穿用度、方方面面,疊著利息成為一筆鉅款。
方確用這筆欠債再次束縛住時野。
時野從半工半讀,到完全輟學,一直都奔波著想要還清這筆債。
或許是方確暗中用了手段,時野找不到其他工作了,只能到影視基地、到方確眼皮子底下賺錢。
方確往時野身上潑髒水,沒有人會和時野交朋友,這幾年他沒有要好的同事、朋友……
方確潛移默化的切斷了時野的交際網,讓時野只能一個人,宛若一隻孤魂野鬼。
他讓時野唯一歸處只有方家,唯一能夠交流的人只有方確。
可方家不是歸處,是墜入地獄。
最開始,時野有努力賺錢,很努力很努力,想要獲得自由。
到了最後好似認清現實,懶得掙紮,淡漠的看著世界。
想要行屍走肉的活到36歲,到時和這世界說再見。
但是誠如林上所說,時野才22歲,尚有無限可能,於是他遇到了林聽與林上。
……
林聽與時野並肩坐在河邊堤壩上,安靜的聽完時野欠錢的原因,只覺得冷風穿身,身體更冷了。
林聽眸子垂下,時野的手腕恰巧撞進林聽眼中。
嶙峋腕骨上,橫亙著一圈淺淺的疤。
所謂鎖鏈,不僅僅是精神上的鎖鏈,還有手腕上的鎖鏈。
方確就是一個瘋子。
林聽想,能將事情做到如此,肯定對時野抱有不一樣的感情。
皺了皺眉頭,但林聽語氣依舊平靜、且堅決:
“時野,等下我把卡送到方家,你不要去,要斷就斷的幹淨。
你以後和方家就沒有關繫了,沒有再見的必要。”
林聽看似柔軟,但他人和他手中鐮刀一樣,利落、幹脆且決絕。
時野雙手撐著大地,仰頭望天空:
“好啊,你要是有危險,叫我,隨時保持聯絡。”
林聽皺眉:“我要有危險,你要怎麼救我?”
時野歪頭笑了笑,懶洋洋的伸了伸懶腰,手下落的時候,袖口中順下一把匕首。
時野將匕首在自己胸前比劃著,笑得肆意又自由:
“我可以給方確直播,也就一刀的事,他知道我做得出來,也就能放了你。
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