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力氣將他搬運回去的捲毛鼠,趴在窩裡沉重喘息了一聲,翻了個身,毛茸茸的粉嫩肚皮,泰山壓頂般沖著陸知衍襲來。
毛茸茸的觸感消失,陸知衍從夢中驚醒,呼吸加速的那一瞬,眼前的世界,似乎重新回歸了正常。
他鬆了口氣,剛想伸出手,牽過旁邊正在熟睡中的捲毛小鼠,順便再低頭親吻一下水潤的紅唇。
卻發現自己伸出來的不是手,是一隻粉色的小爪子。
陸知衍:“......”
他鑽進了柏棠的手底下,冷靜自持地用腦袋頂了一下柏棠的手,試圖喚醒熟睡中的伴侶。
今天是難得的週末,昨天晚上被翻來覆去攤煎餅的柏所長,難得的關了鬧鐘,想要睡個懶覺,根本不願意提前起床。
陸知衍用腦袋頂他的手指。
柏棠就把手收回了被窩裡。
陸知衍用腦袋拱他的臉蛋。
他就翻個身將臉埋進了被子裡,含含糊糊地嘟囔:“不要親我,我要睡覺。”
百般嘗試無果的陸知衍坐在枕頭上,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他昨天晚上但凡做個人,沒有抱著柏棠,靠在落地窗前。
現在柏棠也不會困成這樣。
在枕頭上進行了三分鐘的反思以後。
陸知衍從人類變成倉鼠的心情有所緩解。
他試圖從哲學的角度寬慰自己——他的老婆都是倉鼠,他變成倉鼠是有可能的。
人和倉鼠有相似之處。
比如說都長了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沒長大之前都是爬著走,以及同樣需要呼吸。
寬慰了自己一,成功將自己的心態搞崩了。
陸知衍坐在原地,開始思考,以倉鼠的形態給下屬撥去電話,讓對方幫忙聯系醫生是否有效。
如果人類醫生不可行,是否還需要由柏棠轉介紹去特戰部,聯系動物醫生進行做法。
各種方案一套套的呈現在大腦中,電光火石之間,把頭悶在被子裡睡覺的柏棠,成功把自己憋醒,一個翻身大喘氣,琥珀色的眼眸泛著一點水,直直盯著空氣一會兒以後,伸出手自言自語地喊道:
“陸知衍,我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你睡我的,我是一隻有原則的鼠。”
有原則的鼠大王左右看了一眼,沒在床上找到陸知衍的身影,剛剛發出的宣示像是一場鬧劇。
柏棠唇角向下耷拉一瞬,在枕頭上看見一坨毛茸茸的小生物。
銀白色的大倉鼠,用一雙沉靜的眼眸望著他,毛茸茸,軟綿綿,像是一團湯圓。
柏棠愣住了,不可思議道:“陸知衍!你變成倉鼠了!”
陸知衍點點頭,心中生出些微的欣喜。
他養的捲毛小鼠。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平時的幾大缸糧沒白喂。
點頭的動作持續了不到一秒,陸知衍就被oega柔軟的手捧了起來。
低下頭與他對視的柏棠,眼眸圓溜溜的,看上去像是一塊清透的寶石。
柏棠語氣中難掩興奮道:“你看起來好可愛,一看就是隻標誌的好鼠。”
陸知衍用爪子搭在柏棠的手腕上,對這樣的誇贊有些難以消化。
標誌沒問題,好鼠沒問題,他就是這樣嚴於律己,熱衷健身,保持花期的優秀apha。
問題是可愛聽著怎麼怪怪的。
陸知衍心情複雜,沉重地拍了拍柏棠的手,想讓柏棠給自己找個醫生。
快到飯點了,一直當鼠,他怎麼給柏棠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