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奕往後一靠,曬著太陽說道:
“談過,談的死去活來,跟正宮娘娘一樣,又帶著去公司,又帶著去參加老不死的壽宴,最後他還發布了一條影片......我以為你們倆會步入婚姻殿堂,誰知道你出事以後,他就再也沒來找過你。”
賀奕說著說著,便有些嘆息,他握拳在長椅上砸了一下以後,洩氣般說道:
“不過當時oega的處境都不太好,他可能有他的苦衷,我從療養院把你救出來,想著去聯系一下他,但是沒辦法在聯盟資訊網找到任何關於他的訊息。”
陸知衍眼眸微動:“找不到資訊,但是你還記得他,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誒,你這是什麼眼神?”賀奕大聲嚷嚷,“你把我當什麼人?我當然告訴你了,問題是你一聽就情緒過激,差點昏死在醫院,我怎麼敢再提他的名字!”
賀奕說完還不忘睨陸知衍一眼,左手託著手機,隨時準備等待陸知衍發狂以後,再把他摁進醫院裡療養。
世界上再沒比他更冤枉的人了。
天知道當初好兄弟突然斷聯,再一次出現名字,卻是在聯盟公佈的失蹤死亡名單中時,賀奕險些直接掄起棍子去要說法。
他自認為活得瀟灑灑脫,有錢就花,沒錢開擺,家裡那些紛紛擾擾的事全都跟他無關。
不惹煩心事,自己過得舒暢,卻沒想到活在那樣的家族中,連無能也會是一種負罪。
賀奕不願意承擔的事情,以變相的方式,施加在了他人的身上。
因為他的原因,陸知衍變成了黑白名單上永遠不會亮起的字眼。
他怎麼可能原諒自己。
動用所有手段去核查內部名單,翻出家族殘餘的關系,費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探查。
賀奕終於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了身處療養院中的陸知衍。
療養院只是掛了個名號,實際上更應該叫做精神病院。
被限制了人生行動的陸知衍困於療養院,見到他時表情寡淡,反應同樣遲緩。
直到他把陸知衍從裡面帶出來,幫著陸知衍重新創業,賀奕的內心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期間陸知衍試圖找回失去的記憶,一開始的回憶沒有問題,直到賀奕提起柏棠的名字。
時至今日,賀奕都不是很願意回憶那日的情形。
原本看上去同正常人無異的好友,指尖在束縛帶上挖出了鮮血淋淋的血痕,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滿目森冷猙獰。
急救室的紅燈再次響起。
再一次出來的陸知衍,不要說想起一二,沒患上新的創傷後遺症都實屬命大。
賀奕想不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個旁觀者,但想來再深的感情也沒有命重要,出於保住陸知衍小命的考慮,他沒有再提及過柏棠的名字。
再後來,賀家沒落,人人見了都想踩上一腳。
賀奕雖然算不上賀家嫡系,但在海城區的生意,仍然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
他和陸知衍更換了幾座城市,輾轉著開始從頭再來。
聽完了全程的陸知衍坐在原地,感覺身體的溫度在逐漸消失,變冷。
柏棠只是一隻小倉鼠,連身份證都沒有,怎麼可能在聯邦裡面錄入正式的資訊。
之前用於直播的賬號被聯盟官方封禁以後,在不被旁人提及的情況下,陸知衍遺失的那一段關於柏棠的記憶,根本就不足以讓陸知衍找到柏棠。
他們就這麼陰差陽錯的錯過了兩年。
“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家小銀跟我說了,做a要專一,你既然決定跟現在的oega在一起,就不能對前任有留念。”
“沒有前任。”陸知衍道,“一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