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微涼的指尖，被餘凜含入口中，能感受到對方吐出每個字音時，指骨隨之顫抖的頻率。
當時的餘凜制止了阿南的舉動。
事後再翻出那條資訊時，阿南似乎也在柏棠發來的簡訊中，瞥見了柏棠藏不住的歡欣喜悅。
蠢狗和蠢鼠都是一樣的。
會傻傻等著認定的人回來，等不到也不會跑，更不會移情別戀。
恐怕等死了以後，也會提前去地府裡面打工，給活著的人攢許多許多的愛。
蠢得要命。
阿南從回憶中脫身，再次看向陸知衍時，眼神依舊冷淡，只不過沒了之前的恨意。
他掀起眼皮道：“我不管你是失憶了還是腦子壞了，總而言之，這一次回到柏棠的身邊，就不許再離開他，如果你再敢傷害柏棠，我們會帶著他去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不會。”陸知衍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誠意，向前靠近的距離，像是過分的壓迫，只能停留在原地，聲音沙啞的不像話，“我是他的，我永遠不會再離開他。”
阿南露出了一臉被酸到了的表情，不耐煩地揮揮手道：“去旁邊坐著，沒事幫老頭整理一下檔案。”
......
柏棠將人魚捆回療養室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給對方打針時用力過猛，不小心崩斷了手中的針頭。
他頓時心虛地在對方的手背上拍了拍，道歉：“對不起，我下次會輕一點。”
皮糙肉厚的a級apha，顯然感覺不到這點輕微的疼痛。
人魚翻動著，想要從床上起來，得到柏棠無情扣上束縛帶以後，眼眸透出悲悸的哀傷：
“小倉鼠，我能感受到你在發情，你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我？我們的匹配度有98，我會找到最漂亮的珊瑚，用於點綴你的冠冕。”
柏棠不搭理他。
鼠鼠所長也是有脾氣的。
人魚鍥而不捨地接著道：“你不愛我，是因為昨天的人類嗎？他都說他不認識你，同樣是第一次見面，他的匹配度還沒有我跟你的匹配度高，你為什麼不選擇我，我和你都是動物，我比他更適合你。”
柏棠以一言難盡的表情看向人魚：“霸道文盲，匹配度不能決定一切，況且我們是兩情相悅。”
被拒絕的人魚喋喋不休，想為自己爭取機會。
不堪受擾的柏棠，“啪”的一聲，無情關上了療養室的門，只給人魚留下一個蕭瑟絕情的背影。
混的鼠.走出療養室，門口守著的袋鼠科員，一臉慈愛地給他戴上了新編好的圍巾。
“柏所長。”袋鼠科員調侃道，“等你結婚了，療養所裡的很多小apha可能都要心碎了。”
柏棠認真回複：“碎碎平安。”
袋鼠科員啞然失笑：“柏所長，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因為以前我老婆不在。”柏棠像只在外偷腥，摸了許多毛茸茸的渣男鼠一樣，心虛道，“現在我老婆回來了，我不會再摸任何一隻小鼠的頭。”
.....
陸知衍沒得到客人該有的待遇，倒是領了一身任務。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富貴的旁邊，替實際上並沒有老花眼，但是習慣性哎呦直叫喚的富貴整理文件。
檔案在他指尖翻飛著，很快簽下一份又一份的名字。
他的襯衣筆挺，束縛著滾動的喉結，一如柏棠在客廳籠子裡趴著時，看陸知衍處理公務的姿態。
區別只在於，當時的陸知衍，並不願意讓柏棠參與他的生命當中。
柏棠於當時的陸知衍而言，只是一隻可以用來打發時間的小倉鼠。
現在的陸知衍，主動融入了柏棠的生活中。
柏棠於陸知衍而言，也不再是分量輕飄飄，可以隨意取代的一隻米黃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