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要命,卻無能為力。
陸知衍勉強扯起了一個笑來,寬宏大量的話,尚且沒從嘴裡虛偽的出口,冰冷的手被柏棠握住。
“我不會跟他走的。”柏棠鑽進陸知衍懷裡道,“我要看你變成老頭子,牙齒掉光,頭發變白,到時候我就把你養起來,像你養大我一樣。”
小鼠人乖乖的發誓道:“請咬我一口,陸知衍,我想養你。”
毫不意外地再一次被堅定選擇。
每當陸知衍快要陷入滿是潮濕的陰霾中 光就會從縫隙裡沖破,重新照亮他所在的角落。
人會有趨光性嗎?
陸知衍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他知道。
他總是會情不自禁地追隨著一抹微弱的光亮,好似只要距離再近一點,身上的冰冷灼痛,都會因為被目光所觸及,演變成溫柔的情意綿綿。
陸知衍眉目極輕地蹙動,放在oega腰窩上的手,從開始強制性的禁錮鬆懈,變成了溫柔地輕撫,他問:
“棠棠,你的生日願望是什麼?”
“生日?”柏棠似乎沒從話題跳躍如此之快中反應過來,愣了許久,才嘟囔著回答道,“今年的生日已經過完了。”
“假如呢?”陸知衍出乎意料的有耐心,“你明年,後年,大後年,每一年的生日禮物,都想要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
“什麼都可以。”
柏棠毫不遲疑地回答道:“那我要你永遠陪在我的身邊。”
陸知衍臉上的笑容淡去,他與柏棠對視了許久:“如果不可以呢?”
柏棠回望著他,臉上的笑容剛揚起一半,唇角慢慢耷拉變平。
酒水對他思緒的影響似乎很大,他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陸知衍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但本能的不安,還是讓他低下了頭,像只受傷的小獸一樣,將自己蜷縮排陸知衍的胸膛裡。
陸知衍本以為不會再得到柏棠的答複了,直接順著柔膩的後頸往下撫摸,安撫性地在脖頸上輕拍了一下,像是在摸一隻依偎著尋求安慰的迷茫小動物。
耳畔驀然多了潮熱的氣息,他聽見柏棠重複道:
“我要你陪我,一年,兩年,每一年。”
心髒在此刻驟然收緊。
每一個落下的字音,都是那般輕飄飄,卻沉重地砸在他的心口,在裡面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凹陷。
如果有可能,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要一輩子陪在柏棠的身邊。
他不該給保證,在沒有足夠能力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任何一個保證,都是虛無縹緲的空話。
可陸知衍還是心軟了。
他眼很輕地眨了一下,看著浸潤在黑暗之中伴侶的濕潤目光,俯身垂首,在薄薄的眼皮上落下一吻,說道:
“我盡量。”
“不要盡量。”柏棠揚起臉,親了親陸知衍的下巴,不滿意地回答道,“要永遠。”
抱著他的懷抱變得更加緊。
柏棠被悶得難以呼吸,抬起頭,想去找尋陸知衍的目光時,卻被對方堅定地捂住了眼睛。
輕柔的吻隔著手掌落下,一下又一下,只有呼吸輕飄飄地浮在了柏棠的面龐上。
他聽見陸知衍嗓音微顫地回答道:“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