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的話,他可以寫出一副更好的對聯,貼在柏棠的房間門口。
回去就給柏棠貼。
別鼠有的,他老婆也得有。
陸知衍面上神情不變,依舊是矜貴清冷的樣子,實則卻俯著身子,跟賀奕同時幹著從門縫裡面偷窺的活。
小小的一條門縫,要看清楚兩只巴掌大小的小動物究竟在幹什麼合適,實在是對視力的極大考驗。
陸知衍:“你為什麼不安裝監控。”
“我家倉鼠不喜歡監控,一安裝就嘰嘰叫一晚上,我怕他把自己給叫死,哪裡敢給他安監控?”
賀奕說著,往陸知衍肩膀上搭了搭:“過去點,看看我家小銀在幹嘛。”
陸知衍屹然不動,隨口答道:“在呼吸。”
“臥槽。”賀奕驚呼了一聲,又被捂住了嘴,壓低了聲音罵道,“陸總,能做個人不?你家的鼠在幹嘛?”
陸知衍不語,一昧佔據了最佳的觀影點,從狹窄的門縫裡偷窺小倉鼠的動靜。
他發誓他這輩子沒做過這麼猥瑣齷齪的事。
但出於對柏棠安全的考慮,情有可原。
不能旁聽就偷偷地聽,沒人規定喝茶不能貼著牆邊喝。
更沒有聯邦律法規定,人的耳朵不能貼在門縫上面。
他只是想看一眼自己的鼠,何錯之有?
陸知衍從門縫往裡窺視,大批次擺放著的玩具,幹擾了他的視線。
從上看到下,從裡看到外,都沒能在那一堆跑輪中,找到柏棠的落處。
賀奕在旁邊喋喋不休:“看不到就讓我來,讓我看看我家小銀,他最喜歡把食物丟出來砸人了,你看看欄杆縫隙裡有沒有鼠。”
陸知衍視線轉移,欄杆縫隙裡,果然有一條銀色的身影在遊走。
想來柏棠應該在不遠處。
他正要尋找出黑暗中圓滾滾的身軀時,腿卻被撞了一下。
用小爪子勾著西裝褲,在空中晃悠的捲毛小鼠耳朵動了動,一句話沒吱,陸知衍卻莫名從對方毛茸茸的臉上,看到了譴責的神情。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名為尷尬的情緒,同鼠剔透的小眼睛對視了一瞬。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小倉鼠圓滾滾地晃著身軀,要滾動離開陸知衍的世界。
陸知衍心口一跳,連忙彎腰,將柏棠抓進掌心。
“是賀奕要看的。”陸知衍解釋,“他強迫我。”
賀奕:“你還能要點臉不?”
柏棠趴著不動,嘰嘰傳音:“小銀說他不想絕育,也不想找伴侶,他想砰了賀奕。”
陸知衍想象了一下,房間裡那一條細長的銀狐,再看了一眼自己二了吧唧的好友。
他委婉道:“這個砰的意思是槍斃吧?”
柏棠搖頭:“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倉鼠要......”
“你嘀嘀咕咕什麼呢?神神秘秘。”賀奕大逆不道地說道,“怎麼?不想當霸總,想當巫師了?天天對著倉鼠跳大神。”
陸知衍出於最後一絲良知,垂眼睨了一眼好友,旁敲側擊:
“你對戀愛物件的接受程度高嗎?”
“高。”賀奕信誓旦旦,“只要有感覺,不管是純情oega還是堅韌不拔beta,我通通都可以接受,我並不是追求基因命運論的a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