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則是翹著爪子,趴在柏棠的身上,老閑自在地閑聊。
詭異的一貓兩鼠組合,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殘缺的破房邊緣,有一道廢棄的水溝,裡面長了一群小貓。
比起辛辛苦苦扛糧食的阿南與柏棠,富貴的反應更加激烈。
“我好像有點暈貓。”富貴道,“這裡的貓也太多了,我的腿有點軟。”
“我還好。”
柏棠從口袋裡探出頭,下面一窩一窩,全都是聚集的小貓崽。
橘貓,虎斑,貍花,還有幾只玳瑁和一隻小三花,擠在一塊,像一團團毛茸茸的小雲朵。
最勇敢的一隻小貍花,警惕地盯著柏棠,身子拱了起來,尾巴上的毛炸開,沖著柏棠哈氣。
柏棠問:“它們是小貓人嗎?”
“普通的流浪貓。”
阿南把兩袋子貓糧扛進類似於小倉庫的房子裡,用羊奶粉泡了滿滿的一桶。
聚集著的小貓們,搖著尾巴過來,吭哧吭哧的舔食,變如臉的動作快的驚人。
“我上次多管閑事,路過的時候,丟了兩根火腿腸給它們,這幫家夥就黏上我了,害得我把最後的工資,都拿來聘請周圍的人類,請他們幫我代為餵貓。”
阿南冷嗤道:“一群吃貨,我才去了一個多月,兩千塊都被吃光了。”
富貴豎起了耳朵:“臭小子,上次你治病的時候,不是說沒錢了嗎?怎麼還偷偷存了兩千?”
阿南不說話了,抱著胳膊蹲下去餵貓,手指在其中一隻最瘦弱,左腿有殘疾,一瘸一拐的小貓腦袋上輕摸了一把。
富貴氣不過,順著他的手爬了上去,順帶指揮柏棠教訓阿南:
“棠棠,他不聽話,你長得比較圓,爬到臉上,把他憋死。”
“幼稚。”阿南說道,“我自己知道我得的是什麼病,平時死不了,真要死了,也不是兩千塊錢能救活的,還不如留下來救別貓的命。”
阿南將兩只爬來爬去的小倉鼠摘了下來,放到了自己的肩頭上,
防止柏棠和富貴,被底下的小貓崽淹沒。
他別扭地移開了視線,臉上的疤痕在燈光的照耀下,似乎變得淺淡了許多,隱約能看見底下原本俊帥的眉眼:
“放小餅幹的罐子裡,我留了一千給你們倆,不過我覺得給多了,以你們倆的食量,估計兩天就被吃光了,早知道不給了,留兩塊錢買兩個棒棒糖,舔兩口得了。”
“我是鼠,又不是豬。”富貴道,“好吧,我承認我平時是有點貪吃,但是怎麼可能兩天吃一千,這是赤裸裸的誹謗。”
比起對尊嚴的誹謗,柏棠更在意另外一個問題。
他站起身,支起整個身子,看著阿南道:
“阿南,你早就知道你生病了,為什麼之前有錢的時候不治病,你之前一直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