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聽不進他說話的席微,獨自一人回到了玫瑰園,卻撞見了陸父的情事。
陸知衍跪在雪地時,席微已經完全沒了呼吸。
那些來託舉屍體的工人,臉上滿滿都是嘲弄的惡意。
他們試圖用一卷裹了汙穢的草蓆,將席微的屍體拖走。
陸知衍瘋了似的攔在前面,等最後鬧到陸父面前時,對方卻只是輕飄飄地掃視了一眼。
“用什麼不都一樣,死之前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死了以後還要什麼面子。”
在旁邊被抱著玩耍的陸執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天真道:
“媽媽,婊子是什麼意思?”
oega繼母笑道:“問你哥。”
只那一瞬,陸知衍如墜冰窖,鋪天蓋地的寒流中,砸下來都不再是雪,是嘲諷惡意中鋒利的刀刃,是綿長而細密的針。
氣流摩擦著呼吸道,陸知衍的每一次喘息,都變得疼痛無比。
在失去了席微的這一天,陸知衍成為了沒有雙親的孩子。
自此以後,於世間再無任何瓜葛,赤裸的被人當做玩笑欺淩。
一切的痛苦變得麻木。
陸知衍選擇應對的方式,是日複一日地在黑夜中沉淪,將一切傷疤,變成了持久撕裂的疼痛。
好似過往帶來的一切,能隨著麻木的疼痛消退。
陸知衍覺得他已經在逐漸變好了。
直到他看見同樣在外受到欺淩,險些喪命的柏棠。
如果單純的保護,已經無法再撐起遮蔽風雨的傘。
總得有人充當惡人的角色,才能徹底讓處於庇護下的人變得安全。
陸知衍無法再接受悲劇重演。
所以屬於他的那縷陽光,就這麼一直沉寂著落入他的懷中。
他會用他自己的方式照顧柏棠。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
鼠發現自己的生存空間變小了。
具體表現為,原本柏棠可以自由自在進出家門,還能一天三次的帶著3022去富人區的商鋪裡買小零食。
現在次數已經縮減為一天兩次,且每次進出,都能恰到好處的被陸知衍逮個正著。
柏棠不服氣,換了好幾個時間段和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