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衍扯出來的理由再完美無缺,柏棠終究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對方今天固執的詢問,是心底隱晦不安的反應。
陸知衍卻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柔軟的毯子披在了柏棠身上,往下滑出來的一段,露出了未曾佩戴頸環的脖頸。
只有在陸知衍的掌控下,柏棠才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資訊素。
哪怕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浮動的花香,柏棠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如果柏棠離開陸知衍的視野,哪怕幾分鐘,都有可能被別的apha傷害。
陸知衍站在原地,恍若已經冷硬的石像,一直望著柏棠,直到柏棠的呼吸變得平穩,像是徹底陷入了熟睡。
他才從詭異凝滯的僵硬中動了動。
靠近掌心的指尖,已經深陷進了肉裡。
陸知衍抬起手,看著上面被掐到發白的痕跡,神情卻沒有過多的波動。
疼痛於他而言,是證明存在的工具。
如果不是為了騰出手來擁抱柏棠,給柏棠做好吃的輔食。
陸知衍更願意放任自己在痛苦中變得清醒,直至鮮血順著掌心蜿蜒滿地。
他才能感受到一點活著的真實感。
之前的別墅沒有裝修,也沒有整改,只是陸知衍單純的想搬出來。
搬離幾乎承載了他十幾年時光的別墅,搬出埋藏在底下的黑暗,徹底切斷柏棠與他人的聯系。
燥熱感再一次在柔軟花香中升起。
陸知衍習慣性地想要伸手去摸煙,摸了個空,才猝然想起自己已經戒煙了。
他的煙和市面上的煙不太一樣,裡面新增了藥物成分,能在一定程度上替代半失效的抑制劑。
當沒有了任何抵抗的手段時,紊亂的資訊素讓陸知衍的大腦處於極度不穩的狀態。
指尖顫慄了一下,喘不上氣的胸膛逐漸變得煩躁。
陸知衍屈起長腿,坐在距離柏棠最遠的位置,越過床的阻擋,去注視著金色的發旋。
他其實已經很少發病了,欺騙捲毛小倉鼠的親吻謊言。
似乎在無形中,真的讓柏棠擁有了療愈人心的作用。
有柏棠陪伴的日子,陸知衍的發病率降到最低。
沒了折磨身心的發病,他誤以為自己的病症是在逐漸好轉。
好似命運終於捨得為他降下饋贈,讓他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