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人下藥迷暈,帶進酒店時柏棠沒哭。
被惡心至極的apha用言辭羞辱時,柏棠也沒落淚。
哪怕手腕都被鋒利的鐵鏈磨破了皮,疼痛讓柏棠大腦空白,他也沒說出一句求饒的話。
對外的堅強,全都在陸知衍到來以後,宛如塌方的堤壩,在剎那間完全傾覆。
矇蔽了視線的黑暗中,柏棠努力撐起身子,在陸知衍的薄唇上親吻了一下。
極輕極慢的一個吻,在分開時,透著黏膩灼熱的溫度。
.......
被短暫的標記以後,柏棠短暫的陷入了熟睡。
陸知衍坐在床邊,指尖搭著柏棠的手腕。
上面纏裹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底下是勒出的傷痕。
不算重的傷口。
至少陸知衍幼時受過的無數傷,都比柏棠單純磨破皮的傷口更重。
可心底裡翻湧的刺痛感卻難以忽視。
陸知衍無法理解柏棠對事業的追求,也無法理解柏棠一隻小倉鼠,為什麼總是想在外面的世界闖蕩。
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強迫自己接受柏棠的一切。
剋制住近乎貪婪的本性,最大程度的給予柏棠自由。
現在看來,做的一切彷彿都是錯誤。
對於apha來說,在外遇到最大的困難,或許是來自於事業上的阻力。
對於天生孱弱,幾乎被當成資源掠奪的oega來說,在外的每分每秒,都有可能遭受到傷害。
陸知衍的視線落在了柏棠的身上。
柏棠蜷縮在被子裡,在睡夢中都蹙著眉頭。
往日總是水潤豔紅的唇瓣被咬破了皮,可憐兮兮,能勾起每個apha的淩虐欲。
或許不是所有oega都需要被保護。
但是柏棠一定需要。
被他一手養大的小倉鼠,乖巧正直的令人心動。
任何被困在淤泥裡滋生陰暗的人,都無法拒絕對光亮的祈求。
柏棠需要他。
放在身側的手握緊了一瞬,陸知衍低下頭,指尖繞著少年的金發。
漆黑眼眸裡,透著暴起壓抑的情緒。
.......
雨水在夜間凝聚成霜,冷風一吹,裹起來的樹葉發出細微的嘈雜聲響。
柏棠在漫長夢境中掙紮了許久,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彷彿被扼住了呼吸一樣難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