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在脖子上的定位頸環,最初購買時就具有定位oega的作用。
當時的陸知衍並未使用,後來卻幾乎每日都會開啟軟體。
裡面囊括了人形柏棠所有的行動軌跡。
不管他去往何方,在何處出現了不正常的波動。
陸知衍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柏棠的所有動向。
從來都沒有從天而降的英雄救美,也沒有恰到好處的緣分相遇。
一切使然的背後,都是陸知衍用最極致的手段,強行匹配的契合。
小倉鼠就是小倉鼠。
不管變成人形,還是維持小團子的姿態,都是那樣天真懵懂。
哪怕被人類傷害了無數次,力量連最低階的apha都比不過,卻還是敢拿著羽毛球拍替老弱病殘的朋友出頭。
陸知衍沒有權利剝奪柏棠出征的自由,便只能守在他其後,用病態的看守,換來柏棠的平安無事。
換來那隻小倉鼠在掌心得意洋洋的大喊:我就是世界上最厲害最強壯的鼠。
陸知衍認為自己已經控制了許多。
如果放在以前,他不會等到現在,才給柏棠的頸環開啟定位功能。
在他的認知中,屬於他的一切,都需要死死咬住。
哪怕鬆口一瞬,都有可能被他人將陷入口中的血肉剝離。
柏棠不是物件,他不能像是對待物品一樣下狠手。
他只是有些害怕。
從柏棠離家出走以後,他的每一個夢境,都會頻繁出現空蕩蕩的房門和漆黑無比的黑洞。
淩亂的房間,伸手觸碰不到的愛人,還有柏棠隱沒在人群中的恐懼。
變成人的柏棠懂事聽話,不會像小倉鼠一樣到處闖禍,卻擁有更多離去的自由。
當初消失的柏棠,宛如刺進心髒的一根鐵釘。
哪怕拔開,生鏽的痕跡也會順著血液彌漫。
每一次跳動之刻,傳來陰冷發疼的訊號。
陸知衍時至今日,已經不認為自己是個瘋癲的病人。
他只是受傷了,需要療愈。
在傷害所有人和收斂自己,只求柏棠垂憐之間。
他不貪心的選擇了後者。
旁人又有什麼資格指責他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