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道陸知衍給予的錢財,跟自己掙的那點三瓜兩棗的工資相比,是多麼龐大的數字。
他靠在溫暖寬闊的懷抱中,逐漸升起了難以抵抗的睡意,嘴裡含糊地嘟囔道:
“榛子也給你。”
“好。”
“棉花也給你。”
“好。”
“全都給你.....”
“好。”
“......”
靠在懷裡的柏棠逐漸睡熟,聲音變成了輕微的呼吸聲。
陸知衍的眼眸被夜色染的深邃,喉結滾動的一瞬,靠近的距離,讓空氣忽然變得粘稠起來。
柏棠剛睡著的時候很乖,會蜷縮在一起,維持住一個安靜的睡姿。
不會像後半夜一樣伸手伸腳,試圖以一己之力,在睡夢中給陸知衍來上一套軍體拳。
修長的手指覆上了oega柔嫩的臉頰,指腹從鼻尖觸碰到耳朵尖,輕輕地在小巧雪白的耳垂上輕按了一下。
趴在他懷裡的柏棠沒亂動,還是安靜地躺著,似乎對外界的一切反應遲鈍。
床墊被壓塌下去了一個微弱的弧度,室內只剩下彼此交纏的呼吸。
輕柔的像是林間拂過的一縷清風。
昨夜忙著在雨夜中裝病,為了讓形象看上去更真實,陸知衍甚至沒敢跟柏棠對視一眼。
明明近在咫尺,卻不敢伸手觸碰。
無數次與幻想中縹緲的存在,遠不及此刻乖順靠在他懷中的少年。
溫熱的,柔軟的,生動的,乖巧的。
會主動提出要抱抱。
會傻到以為心動是要死亡的徵兆。
會乖的連死之前,都要將藏在家中的最後餘糧,盡數留給陸知衍。
陸知衍向來是個自私且卑劣的人。
像他這樣從未受過任何偏愛的人,存活在世界上,似乎只是為了完成一段生而為人的自然程式。
在既定的程式中,出現了一個細小的齒輪,笨拙又努力的契合他,鑲嵌入他的程式中。
縱使他一鬆手,那枚小小的齒輪就會落地。
陸知衍也不捨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