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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發雷庭
倉鼠亂吃會拉肚子。
柏棠頓時心情低落，陸知衍真的很討厭他，連別人給的食物都不許他吃。
“我知道了。”
他舔了舔嘴唇，妄圖從唇瓣裡找到最後一點果汁。
酸甜的味道剛捲入舌尖，眼前那道陰影卻並沒有消失。
陸知衍維持著注視的動作，低垂下來的眼睫遮蔽住了幽深，顯得更加不近人情。
柏棠轉過頭，打算默默舔嘴唇，不惹人厭煩。
卻不想陸知衍直接道：“不許舔。”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不給鼠吃東西，不給鼠喝水，連舔一下嘴唇上的果汁都不行。
柏棠委屈了好幾天的怒火瞬間高漲，他小發雷霆道：
“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現在是人類。”陸知衍道，“人類不能在別人面前舔嘴唇。”
“可是我是一隻鼠。”
柏棠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只能幹巴巴道：“你不能用人的標準對我。”
陸知衍眼神中分明寫了不贊同。
柏棠安靜了一會兒，有點妥協：“我會學習當人的，但是我可能沒辦法很像一個人。”
“那你變回去當倉鼠。”陸知衍難得說了一句中聽的話，“我可以養到你老死。”
然後在鼠死時候再罵鼠，說討厭鼠，下輩子再也不想見到鼠了嗎？
柏棠沒有回答。
他抱著膝蓋，像倉鼠一樣蜷縮起來。
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再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柔軟，也不可能徹底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子面對世界。
明明當倉鼠的時候，柏棠只想混吃等死。
可為什麼聽到陸知衍這麼說。
柏棠卻像是冬日裡不小心掉進水杯一樣，渾身都是刺骨的寒涼。
“我試試吧。”柏棠小聲道。
“需要多久？”陸知衍問。
“不知道。”柏棠看了陸知衍一眼，斟酌的語氣說道，“我會努力變成倉鼠的。”
會努力就是沒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