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戈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阿奎那停住了腳步,詫異地看著他。“什麼?”
海戈不高興地說:“你讓我去找其他人。”
阿奎那皺起眉毛:“搞清楚,我沒有‘讓’你去找其他人,我只是說,如果你要找其他人的話,我……”
他的話突然截住了,頓了一會兒,興致索然地說:“……只是以防萬一。”
提到這個話題,阿奎那就感到一陣屈辱。他已經在為自己當初那矯情症發作的自甘卑下覺得後悔了。他沒精打采地說:“……我們能回去再討論這個問題嗎?”
海戈低聲說:“可是,我以為……我們是……”
他頓了一下,抬起眼看著他,緩慢而又堅定地說:“我們不是戀人嗎?”
阿奎那萬沒想到會聽到他這麼說,一時竟愣住了。
“是的?”
“那麼,戀人之間……和其他人做那種事也是正常的嗎?”
“……啊?”
“我不明白。”海戈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穩,但是仔細的看他的表情,卻能察覺到一種不同以往的執拗和負氣,甚至還有一絲……委屈?
阿奎那被這個眼神狠狠撞了一下,他忽然感到一陣鼻酸,輕聲說:“我……”
正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了一聲矯揉造作的高呼。阿奎那轉頭一看,是坡下某個孀居的鄰居。這位女士在“難纏”這個領域可謂是所向披靡,她絕對會因為你沒有及時修剪草坪一天舉報你二十次。
她帶著那股劫匪般的熱情,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哇哦!這不是我們的大律師嗎?上次那個關於國債認購協議上的風險問題,您還沒和我說清楚呢!”
阿奎那按下情緒,換上公事公辦的微笑:“這個問題一句兩句也解釋不清。夫人,你可以在辦公時間來律所找我……”
對方迅速打斷:“可是我迫切需要您更私人一點的意見——”
她擺出一副不達目的勢不甘休的架勢,往阿奎那身上湊去,一轉頭卻瞥見了他旁邊,冷冷瞪著自己的滿臉陰鬱的大塊頭。
她霎時被貓咬走了舌頭,幹笑道:“這位是……”
阿奎那猶豫道:“這是我的當事……”
在下幾級臺階默不作聲站著的海戈臭著臉徑直朝他走過來。
阿奎那不自覺地縮了一下脖子,下意識改口:“朋友……”
海戈站到他身邊,伸手一把攬住了他的腰。
夫人瞠目結舌,狠狠倒吸一口冷氣。阿奎那的臉騰地紅了,尷尬地朝對方笑了笑,還想隨口敷衍兩句,就被身邊的人半擁抱半挾持地拎走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海戈把阿奎那摁在牆上,收緊手臂把他困在自己胸膛之間,一句話不說低下頭就開始吻他。
阿奎那極力推搡著他的胸口,發現自己無法阻止他分毫,反而因為激烈掙紮而愈發呼吸困難。他感到對方的手緊緊扼住自己的腰,一把抽去了他的皮帶。阿奎那怒火中燒,提腳狠狠跺在海戈腳面上——對方仍舊毫無反應,倒是自己崴得有點腳疼。
這小子他媽的要搞強暴嗎?阿奎那在心底把海戈的家譜樹都罵了一通,但現實裡自己那張嘴只能被動地承受海戈狂風驟雨般的侵掠。海戈緊緊裹住他的身體,像是要把他當作牡蠣一樣完全剝開或是徹底碾碎。他勉強用雙腳支撐住自己已經千難萬難。涎水流出唇角,嘴唇一定被咬破了,頭暈目眩,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缺氧,渾身直打抖,幾乎連氣也喘不上來。
直到海戈扯下了他的褲子,拽著他的胳膊把他面朝牆上摁住,阿奎那終於奪回自己一張嘴的所有權。他側臉被壓在牆前,火冒三丈地咆哮道:“再來這種姿勢我就殺了你!”
海戈愣了一下,阿奎那趁機一掙,扭過身惡狠狠瞪著他。“你他媽是狗?還是馬?”他面容扭曲地吼道:“你就只會這一個姿勢糙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