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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48 嚴令禁止自作多情
當你熱烈鐘情於某個人的時候,你瞳孔放大、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在潛意識之中,他變成了你投射熱情的客體,像鏡面一樣反射出了你的愛情。在這種時刻,你總會覺得他也同樣喜歡著你。
但大多數時候,那只是一種自作多情的幻覺。這是一種很難避免的怪圈,雖然比不上麥田裡出現的外星人遺跡那麼舉世轟動,但是確實總能讓懷春的戀人們曲折迷惑上很久。
每當回首往昔,阿奎那看到的全是不忍直視的慘痛教訓——不是一次,不是兩次。
在分隔兩地的那段時間,阿奎那傷心欲絕、鬼鬼祟祟地在海戈的酒館前徘徊。冷寂的長街上,寒風呼嘯,落葉紛飛。他裹緊了風衣獨立街頭,抬著頭痴痴眺望遠處的燈火,悽楚,凜然,令人心碎,稍加剪裁就可以直接入選痴情戀愛電影海報。
一開始他擔心海戈看到自己,後來又擔心他看不到自己——這種飽滿熱烈的愛情,如果不被人發現並觀賞,在某種程度上實在是一種浪費。
阿奎那也曾忍不住幻想,海戈萬一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周圍,會是什麼情形:海戈會何等震驚地發現自己的虛弱和憔悴,被他這一片此恨綿綿、情深似海所感動。他會多麼心疼、懊悔、自責,拿巴掌左右開弓地扇自己的臉。那個時候阿奎那再撲上去攔住他,顫抖地喊出“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兩個人相視、擁吻,在酒吧門口拗成亂世佳人海報上白瑞德和郝思嘉的經典造型。圍觀群眾驚駭地捂嘴,彼此點頭、微笑、默默贊許,然後起立、鼓掌、熱淚盈眶。哦,還有第三者,那家夥的臉在憤怒和妒火的煎熬下扭曲變形,哭泣著一路跑到十公裡外,隨便找個什麼廢棄的油井羞憤地跳進去。一場多麼完美的戲劇性的高潮!
但事實上什麼也沒發生……有一次,海戈獨自佇立窗前一動不動,反常地站了足有一分鐘之久。遠處隱藏在黑暗裡窺探著的阿奎那心跳如鼓心潮澎湃,以為他竟然看見他了——但海戈很快轉身,拿了一塊抹布過來,開始專心致志地擦剛才那塊玻璃上的汙點。
還有一次,阿奎那站得更近了些。他倚靠著車門抽煙,腳下散落著剛喝完的白蘭地酒瓶。頹廢,憂鬱,一張含有隱痛的美麗臉龐勝過萬語千言。他眼角餘光瞥見那個酒吧小弟那時他已經摸清了此地的組織架構和人員組成)從遠處猶猶豫豫地辨認著,往他車前走來。
阿奎那在冷風中氣血翻騰,表面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煙,靜候著對方磨磨蹭蹭地走到身邊。
他的心髒在胸腔中怦怦直跳,料想是海戈發現了自己、特地讓這人過來投石問路的。行,不好意思直接來找我是吧?派個人來緩沖一下也不是不行——
“先生,你的空瓶子還要嗎?”
“……什麼?”
小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指了指他腳下的高檔酒瓶。
“……”
一口熱血拐了個彎直沖喉頭。阿奎那手扶著車身,轉身顫抖著爬進車裡,踩下油門絕塵而去,整整三天都沒有再來過這個傷心地。
再也不許自作多情了!
阿奎那面色猙獰地在心底的備忘錄上一邊咆哮一邊奮筆疾書,把這句話狠狠抄上百遍千遍再鐫刻在內心法典第一頁,舉得比自由女神像手裡的火炬還要高。
現在想想,他怎麼會對海戈有那麼多不切實際的妄想呢?且不論現實裡的海戈是一個多麼務實主義、浪漫過敏的人,就論“當初的海戈”對他的熱情,約等於一隻不得不借住在這裡的貓。除非阿奎那扯著嗓子對他說話,否則他壓根不會抬頭看他一眼養過貓的都知道,你叫貓的時候它能看你一眼已經算是莫大的恩典了)。他對他心不在焉,目中無人。假如阿奎那有天忽然在他面前捂心口倒地昏厥,他對他最大的支援,就是在餓肚子的時候忍住不會上去吃掉他的臉。
除了上床之外,他們根本沒有半點“交流”……他甚至根本就沒法和海戈坐下來好好談論任何精神性的話題。
這次回來,阿奎那也曾經旁敲側擊委婉地問過他:
“你是特別喜歡狹小的空間嗎?”
“什麼?”
阿奎那瞥了眼散落著抱枕和毯子的沙發:“你為什麼不到臥室的床上去睡,非得睡沙發呢?”
海戈正繫著圍裙烹飪早餐,聞言頗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信潮期這麼快又到了?”
推算一下時間,距離上次已經有一個月了嗎?
阿奎那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氣得眉毛倒豎,惱火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擔心你晚上著涼睡不好,你卻覺得我是發擎了想糙你了?不座艾我們就不能睡在一張床上了嗎?”
海戈看他的眼神更莫名其妙了:“不座艾幹嘛要睡在一張床上?”
阿奎那倒吸一口冷氣:“你、你聽聽!這是恆溫動物能說出來的話嗎?”
海戈停下了自己正在盛裝食物的手,雙手撐在臺面上,沉重地看著他。
“話說,你這陣子不會打算導演什麼曠世絕戀之類的戲碼吧?”
“什麼……你還知道曠世絕戀?……不是,我只是想先戀愛再上床怎麼就成曠世絕戀了?都和你說了我是柏拉圖、柏拉圖!我是打算和你正經談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