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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26 玫瑰色的旗
在信潮期的這兩周裡,阿奎那與海戈在公寓中足不出戶。海戈勉強說服自己相信阿奎那是為激素所制,正處於一個無法自控的艱難時期。考慮到對方一直以來提供的幫助,此刻正是回報和支援對方的時機。因此,盡管阿奎那的“異常狀態”時不時會讓他倍感壓力和困惑,海戈還是決定一意容忍、對他百依百順。
而在阿奎那的視角,他那殘餘著的清教徒式的戒律,都在這超然世外的蜜月之中化為烏有。阿奎那人生中第一次發現,宇宙之內竟然有這樣一個時空,能夠允許一個成年人提出無數荒誕無禮的要求,並且被不帶一絲評判地予以包容和滿足。他完完全全地沉醉其中了。
近兩周的生理特需假總算過去。阿奎那終於出門上班,恢複了一個體面的社會人的作息生活。
海戈暗中舒了一口氣。
阿奎那整頓衣裝,站在玄關處和他依依惜別。那副長籲短嘆、難舍難分的姿態,好像他不是去工作 10 個小時,而是準備奔赴山長水闊生死不明的戰場,開啟一場曠日持久的史詩級遠徵。
他兩手攬著海戈的脖頸,不住吻著他的面頰,熱淚盈眶,哽咽著說:“你會想我的,對吧?”
海戈心道,難道他病還沒好?
不過他被阿奎那抱著太緊了,一時抽不出手來測他的額溫。
遲遲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阿奎那抬起頭,警告地瞪著他:“說你會想我。”
海戈遲疑地說:“你只是去上班而已,對吧?”
阿奎那搖了搖頭,溫柔又悽然地嘆了口氣:“海戈,真羨慕你無法體會這離別的苦楚。”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纖薄的東西,拇指大小,圓潤光滑,閃耀著珍珠般的瑩光。
海戈頓覺不妙:“這不會是——”
“一點沒錯,這是我的鱗片。”阿奎那微笑地把它遞到海戈面前,“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看著它排遣思念——”
“……你要不還是去醫院看一看吧。”海戈心道,這種類似精神失常的症狀即使在繁殖期間也很罕見。
阿奎那完美地理解錯了他的擔憂,熱情洋溢地說:“不用心疼我,這是自然脫落的。下一個換鱗週期,記得把你的鱗片也給我。哦對了,鯊魚的牙齒是終身可替換的嗎?可以的話,拔幾顆給我怎麼樣?正巧我認識一個技術很好的珠寶首飾手藝人……”
“……”海戈那一口無堅不摧的獠牙,終於嘗到了牙酸的滋味。
阿奎那渾然不覺,朝他微微側過臉頰,柔聲說:“現在,給我一個告別吻。”
海戈在心中嘆了口氣,低頭蜻蜓點水地在他頰邊碰了一下。
他回憶著久遠記憶中電視肥皂剧裡的劇情,生硬地說:“……路上小心。”
阿奎那心花怒放,瞬間容光煥發,對海戈拉拉扯扯又想纏綿一。
幸而此時掛鐘響了。他瞥了眼牆上的掛鐘,總算收起了這幅難舍難分的作派。他吻了吻海戈的腮邊,從西裝上衣口袋上取下金絲眼鏡戴上,衣冠楚楚地出了門。
海戈目送他關上大門。他獨自站在玄關,舉起手上那片鱗片在眼前看了看。珍珠白略帶淡粉色的鱗片,質地光滑,紋理細膩,流轉著五彩斑斕的瑩光。
至少從生理健康角度來看,該鱗片的主人營養攝入均衡,被喂養得相當不錯。
海戈在心底對自己的廚藝予以肯定,隨手把鱗片丟進了廚餘垃圾桶。
“我還以為你這次會休滿兩周的假期呢。”
剛開工又是週一,阿奎那淹沒在助理遞上來的檔案裡。赫爾珀在工作的間隙抽空來看他,沖著掩埋在成堆檔案後面的阿奎那打趣道:“畢竟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確信,阿奎那·蘭波可不是隻會被工作喚起激情的機器。”
“說實話,我到現在還醉著呢。”阿奎那一面說著,一面停下筆,再次核對自己有無正確地把名字簽在合適的格子裡。“我自己也很慶幸,來的時候還認得清辦公室大門在哪兒。”
他把桌面上的檔案往外一推,臉上帶著那股怎麼也抑制不住的笑意,對赫爾珀說:“至少我看上去還挺正常吧,對吧?”
赫爾珀眯著眼睛仔細地看著他,安慰道:“你的氣色好極了,只是看上去飽和度至少調高了三個檔位。”
阿奎那哈哈大笑。赫爾珀說:“別想太多,誰都有被激素控制的時候。這個國家三分之二的結婚登記都發生在繁殖期。剩下三分之一,則是歸功於酒精、毒品和致幻蘑菇。如果你一邊發擎一邊嗑藥,那就更精彩了,你可能會在一週內打飛機去拉斯維加斯,和兩個你根本不認識的物件結三次婚。”
“哦?這種事是怎麼發生的?”
“就像我經常說的那樣,”赫爾珀舉起手指,鄭重其事地說:“當你透過玫瑰色眼鏡看人時,紅旗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