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是當時那種do or die的極端情況?
說到底,那隻不過是一種權宜之計而已。
阿奎那對那件事如此念念不忘,實在讓海戈莫名其妙。
明明他既沒有伴侶,也聽說過有任何喜歡的人。
難道……
聯系那天晚上對方那生澀的反應,海戈終於想到最後一種可能性,忽然發問:“該不會那是你第一次吧?”
還在滔滔不絕的阿奎那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捂著喉嚨劇烈咳嗽了起來。
海戈多少有點不可置信,上下打量著他。上次他說自己已經多少歲來著?
一個人,有可能——直到30歲還是童真嗎?
他沒有把這句疑問說出口。但是,敏銳又慧眼如炬的律師先生,早已經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海戈眼中的震驚。
他面容扭曲地躲開了這記凜冽的直球:“……這和第一次還是第一百次,一點關系都沒有!還有,”
阿奎那惱火地糾正道,“‘該不會’是什麼意思?我就算是六十歲,也有保持童真的權利!”
海戈聳聳肩,表示自己壓根無意就這個問題多做糾纏。
——總之,他終於搞明白了阿奎那對他有事沒事就找茬的根本原因:因為自己未經允許把他糙了一頓,所以阿奎那耿耿於懷,覺得“太不公道”。
真是幼稚。這就是衣食無憂、養尊處優造成的後遺症嗎?海戈想起阿奎那平時總是有意無意標榜自己的專業性,和作為年長者的成熟。專業性暫且不論,論起成熟——無論是這張臉還是這嬌氣的性格,又哪裡像是年長者了?
海戈懶得再聽他絮絮叨叨了:“好啊。”
阿奎那一怔,像是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
海戈就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把人徑直往外頭沙發上拽——迎著對方震驚的表情,他淡淡地說:
“你想糙我?來吧。”
——以上就是那場雙方都臨時起意的侵害事件的前因。
今夜是誰的眼淚打濕枕頭?
反正不是海戈。
雖然因為事前毫無準備和粗暴猛烈的對待當然這完全是他本人造成),他的身體在沖澡的時候還在隱隱作痛。但是回想起剛才,對方臉色蒼白,淚痕滿面此處存疑),衣衫)不整,失魂落魄,像一朵被狂風暴雨摧殘後的秋海棠此處為當事人的主觀描述)……他竟然前所未有地感到了一絲……抱歉?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海戈自己也大惑不解。
我是不是把他坐壞了?
在方才那短暫的幾分鐘尊敬的法官大人,請隱藏這幾個字眼以免對受害人岌岌可危的心理狀況造成猛烈的二次挫傷),自己體內那玩意兒有折斷的感覺嗎?
海戈陷入了沉思。
畢竟,對方渾身上下都那麼清秀、美麗。誰都知道,什麼東西一旦觀賞性高了,實用性就會降低。就像一隻昂貴精美的手錶,最大的功能就是用來裝x,萬不能用來當榔頭砸釘子。
一想到經過當晚這粗暴的對待,這副剛從櫃臺裡取出來的嶄新手錶,以後可能連走時都可能變得不準,海戈也不禁有一絲遺憾。
但是他是這樣寬大、豁達、幹脆的個性,又很快自我開解道:
哎,管他的——不管怎麼說,今後他再也不會就這個事情對我再做糾纏了。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關掉水龍頭,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