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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天亮總是能夠讓人心安。宿鬱池推門出去了，聞之頌就亦步亦趨地跟著。
天雖然亮了，但依舊早得很。原以為走廊上沒有什麼人，出乎意料的，全是那些穿著白色病號服的人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他們互相穿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呆呆傻傻的，上樓與下樓，偶爾大喊大叫。
有護士走過來，特別溫柔地叫著他們，告訴他們不能打擾別人睡覺。一切都陷入一種怪異的和諧氛圍裡。
宿鬱池靠在門框上，沉默地看了一圈，隨即往樓上走。找不到什麼線索，也沒有什麼思路，那不如趁著現在有大把的時間，進行地毯式搜尋。
房間挨個地看，設施挨個地查，從頂層開始。
頂層。
又是那關死的門。宿鬱池走過去，四周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擱在那被抹開了的灰塵上。
“有人來過。”聞之頌湊過去看了看，伸手拽了拽鎖，說，“看來那人沒能把鎖開啟。”
“嗯。”
宿鬱池又瞅了一圈，將那幾處抹開灰塵的地方聯系在一起，蹲在地上，樓梯處還有未幹的水漬。他沉默著，又去摸那樓梯。
水泥砌成的樓梯，稜角處，有什麼東西黏糊糊的，宿鬱池蹙眉，又往下下了一個臺階，重複剛才的操作，依舊黏糊糊的。
宿鬱池頓了頓，起身去檢視扶手——扶手上還殘留著昨天他留下的手印，但也僅有那一個地方有；靠近下面的地方，依舊是布滿厚重的灰塵。
聞之頌出聲問宿鬱池，有什麼發現嗎。
宿鬱池從兜裡拿出白紙，把手指上黏糊糊的東西放在上面擦了擦——紅色的，細小的，像是血肉殘渣。
“你去利用醫院的器材化驗一下。”宿鬱池把紙張摺好，遞給聞之頌，後者二話不說，立馬接過來：“好。”
沒有監控，卻有器材。宿鬱池挨個看的時候，把那些東西都記下來了。他繼續往樓下走去，沿著走廊走。
好巧不巧，他遇到了昨天那個瘋子——皮包骨的男患者，說要和宿鬱池玩遊戲的人。
“啊，我又看到你了呢。”那人瞪大眼睛，走了過來，咧著嘴，露出泛黃的牙齒，“我們繼續玩遊戲，好不好呀？”
宿鬱池拒絕：“不好。”
“你不能拒絕我。”那人忽然沉了臉色，就要沖過來抓宿鬱池。
宿鬱池已經準備好將人擒拿住，但明顯，有人比自己的速度更快。風吹過，宿鬱池只感覺自己的衣擺都飄了起來，眨眼的功夫，就聽見“咚”的一聲。
剛剛還在叫囂的瘋子，頓時軟綿綿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聞之頌嫌棄地踢了踢：“就拒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