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鬱池:“也可能他們不知道……”
“也可能他們都知道,但是不說,以謠傳謠,能少一個對手是一個,”聞之頌靠在門上,正對著宿鬱池,說,“人性是什麼樣,宿鬱池,你比我清楚。”
宿鬱池躊躇良久:“你的話……”
“我的話可信,”聞之頌打斷他的話,說,“真的。而且只有兩場了,不玩就虧了。”
宿鬱池抿了抿嘴唇,又後退幾步,走了回去。他沒看到,身後的聞之頌幾乎是立馬鬆了口氣。
聞之頌把水果放在宿鬱池懷裡,自己則笑眯眯地看著他,一會兒跟他說草莓最好吃,一會兒又說下面還有椰肉,最後問宿鬱池渴不渴。
宿鬱池一開始是警惕,後來又覺得沒必要。現在自己也沒那護身符了,聞之頌想殺自己早就殺了。而且這把遊戲裡,聞之頌不太可能是抹殺者。
如果是抹殺者,這跟他前後的行為有點矛盾。
更何況,他還是個不行的。
宿鬱池越想,越覺得聞之頌可憐。他緘默著,在聞之頌遞給自己草莓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張口就咬了過去。
聞之頌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他覺得不可思議,偷瞄一眼宿鬱池,又嘗試用牙簽紮了一塊哈密瓜,惴惴不安地遞給宿鬱池。
宿鬱池把草莓嚥了下去,看著嘴邊多出來的哈密瓜,猶豫一會兒,又咬了過來。
聞之頌壓了上翹的唇角,問:“我能不能吃一個”
“”
宿鬱池迷茫:“為什麼不能”
聞之頌點了頭,他用同一根牙簽,紮了草莓,咬了一口,沒敢碰到牙簽,囫圇吞下後,深呼吸一口氣,又紮了一顆葡萄,喂給宿鬱池。
宿鬱池:“……”
他算是明白了,這是在測試自己嫌不嫌棄他。
宿鬱池想說我有手有腳的,可以自己可以來,但對上聞之頌緊張又不安的眼神,喉嚨裡的話又卡住了。真神奇啊,一開始還跟自己鬥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卻變成這樣
宿鬱池不打算去深想。反正聞之頌也做不出那檔子事來,他也沒什麼好怕的。
總歸來說,就只有兩場遊戲了,倒不如順著他點,自己也壓點脾氣。反正不是壞事。
宿鬱池盯著面前的葡萄,咬了一口。
聞之頌“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他頗為侷促地搓兩下手,瞅了宿鬱池一眼,又倒了一杯葡萄糖水,遞給宿鬱池。
宿鬱池面無表情接了過來,咕嚕嚕全喝完了,空杯子擱在桌子上,宿鬱池抬了眼皮,就這麼看著聞之頌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宿鬱池:“……”
他有種錯覺,感覺眼前這個瘋子……有點忒好哄了吧?
聞之頌心情頗好。他坐在椅子上,寫寫畫畫的,偶爾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還湊過去問宿鬱池要怎麼做。
宿鬱池也是無聊,便跟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包括為什麼要這麼做,怎麼細化,都跟聞之頌說了一遍。
聞之頌瘋慣了,他一般都是按照自己直覺來,何況他就是這一個個小世界的主宰,乍一聽還有這麼多門道,他也來了興趣,一邊聽,一邊問宿鬱池怎麼推出來的,還假設那些不存在的事情。
宿鬱池拿了紙筆,給他畫圖。字寫得醜不假,但宿鬱池又不是不長嘴。兩人這一討論,偶爾還爭論著,好不容易討論完了,天都快亮了。
宿鬱池打了哈欠,覺得有點奇怪。這簡直太安逸了,安逸到不像一個遊戲。
聞之頌還坐在桌子上,低頭研究著宿鬱池給他講的那些東西,越研究,就越興奮,最後擱了筆,感慨說:“宿鬱池,我真的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