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宿鬱池沒什麼情緒地應了一聲。
聞之頌立馬找了一套衣服，放在宿鬱池的枕頭邊，說：“衣服放這兒了。衛生間裡面可以洗澡，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拖鞋也給你拿來了。”
說著，他彎腰，給宿鬱池拿了雙幹淨的拖鞋，說，“都是幹淨的，我可以保證。”
宿鬱池頓了頓：“謝謝。”
一碼歸一碼。何況聞之頌也沒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來……不對，他也有心無力。
算了，跟一個陽痿瘋子計較什麼。宿鬱池在內心嘆氣，本來就夠可憐了。
“宿鬱池，”聞之頌又問，“你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宿鬱池這次的聲音倒是沒那麼冷硬：“不用了。”
“那我隨便給你準備幾樣吧。”聞之頌自顧自地說著，他給宿鬱池解開了禁錮的力量，緊接著，自己就後退一大步，頗為警惕地看著宿鬱池的手。
宿鬱池扯了嘴角，假裝看不見。
他拿了衣服，又穿了拖鞋，往浴室走去，門關上的瞬間，沒一會兒，就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聞之頌就趴在櫃臺上，看著手裡那一沓檔案，越看，那捏著的紙張就越褶皺。
身後有風吹過。聞之頌顧及著宿鬱池在浴室裡，就沒敢把檔案甩過去，他壓了情緒，轉頭，眼底翻著火，盯著那空氣。
“空氣”似乎瑟縮了一瞬。
咔噠——
門開了。
宿鬱池洗完澡，就這麼直接走出來，目光隨意地掠過聞之頌。宿鬱池看了一眼床，眉頭輕輕皺了皺。
聞之頌把出現的果盒放在宿鬱池的旁邊，見狀，說：“床我沒碰，這水果我也沒動。”
“……沒說你碰。”
“我今晚還有事情，就不睡了，你先睡。”聞之頌頓了頓，想了那檔案上的東西，覺得自己還是不能睡，“這是水果，沒有毒。”
但這話落在宿鬱池耳朵裡，又不一樣了。受了打擊的人，能睡著才怪呢。
宿鬱池垂了眼簾，沒去接水果盒，反而走過去把被子疊好。他想了一下，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說話太過分了……不對，他什麼都沒說啊。
周圍空氣莫名有些涼。
宿鬱池沒上床。他掃了一圈，抬步就走過去，每個角落，都挨個地檢視，一寸也不放過。
聞之頌看著他的背影，狐疑開口：“你在幹什麼？”
“這個房間裡，”宿鬱池停了腳步，冷說，“除了我們兩個，還有其他人。”
“啊？”
“氣息不對。”
聞之頌眨巴兩下眼睛：“唔，那會是什麼人”
“也可能是鬼，但我希望不是。”宿鬱池開了櫃子，裡面什麼都沒有。他站著，跟雕像似的，片刻後，他往另一邊走去。
在宿鬱池的眼中，那裡是空氣，但在聞之頌的眼裡，就是那穿著校服的“人”。
指尖擱在桌子上，聞之頌敲了兩下，看著那穿著校服的“人”消失後，他才笑嘻嘻地說：“我怎麼沒感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