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點,最高的,和上把一樣,是全場最高的。
玩家們發出驚呼聲,說著運氣真好之類的話。揣著明白裝糊塗,哪怕知道有人出老千,也不敢有人說出來,因為都在明哲保身。
宿鬱池抬眸,正好看見聞之頌抽了一張紙條,照舊攤開在桌子上,上面依舊是用血紅色的字寫下的話——從摩天輪最高的地方跳下來。
“……”
聞之頌緩緩笑出了聲。他拿著紙條,將這一行字唸了出來,在眾人的目光下,他歪了頭,問:“唔,跳下來,我應該還能活。”
場景迅速切換。下一秒,眾人就站在那廢棄的摩天輪旁邊,看著那站在最高處的聞之頌。偌大的摩天輪上,掛著一個人,就跟風中的紙片似的,搖搖欲墜。
底下的人心驚膽戰。
“這跳下來能活嗎?”
“應該能。昨天受那麼重的傷,今天不都活蹦亂跳的了?”
“什麼鬼遊戲,我受不了了,怎麼這遊戲又要防抹殺者,又要防小醜……”
……
眾人嘰嘰喳喳的,宿鬱池將他們的話一字不漏地聽了下去。就算宿鬱池再糊塗,也能明白,此時的這個小醜,就是來要聞之頌的命的。
從一開始的折磨,到後來聞之頌不知對小醜說了什麼,大抵惹怒了小醜,因此,小醜開始要報複他。
但是這種惡意,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不像是短期惡意,而像是積攢已久。
聞之頌和小醜認識如果認識,也能說得過去。畢竟,他們都不屬於玩家這一類。
正思考著,就聽見一陣驚呼,宿鬱池霍然抬頭,就見聞之頌站在摩天輪最高的地方,直接往下跳。
受傷的鳥兒從空中墜落,搖搖晃晃的,沒有半點防護,卻又勉強抓住那欄杆,緩沖了向下的速度。
宿鬱池不是聞之頌,卻能感受到那種膽戰心驚。
“天吶,”公主裙的女生捂住嘴巴,驚呼說,“這還能活嗎?”
魔術師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捲起她的頭發,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露出迷戀的神情來:“應該活不了。”
宿鬱池冷著聲音提醒:“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局神職的技能是指定重生”
眾人面色各異。
魔術師眯了眯眼睛,打量著宿鬱池:“你是神職”
宿鬱池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你是抹殺者,對吧?”
周圍嘩然。
“紅口白牙一張嘴,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魔術師聳肩,絲毫不慌,“就因為我針對你相好的了,你就要這麼陷害我”
宿鬱池擰眉,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冷著臉,說:“經常玩槍的人,他手上的繭,會集中分佈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關節處。魔術師,你敢把你的手拿出來看看嗎?”
“可是我經常玩牌,”魔術師說,“這些地方,自然就會有繭。”
“玩牌和玩槍,是兩種概念。它們産生的繭位置會有差別。經常玩牌的人,他手上的繭會集中分佈在指尖和指腹處,而如果是玩槍,則會集中在發力的地方,比如,大拇指根部。”宿鬱池淡說,“而且,你手上的繭,又厚,又硌人。”
周圍一靜。
兩人正說著,不遠處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眾人一驚,連忙看了過去,就見聞之頌站在草地上,跟沒事人似的走過來。他沒什麼表情,既不笑了,也不嘻嘻哈哈的,就這麼站在宿鬱池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