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奇,”聞之頌將藥膏塗在傷口上,穿好了衣服,跟在宿鬱池的後面,“這裡挺恐怖的……”
“就算外面的這個小醜是假的,”宿鬱池停了腳步,看著小醜的身影越走越快,說,“你敢不跟過去嗎?”
“那確實,”聞之頌扭了扭胳膊,覺得差不多了,便說,“萬一是真的呢。還真賭不起。”
房門半開,燈光照了進去,將裡面顆粒狀的灰塵照了出來,紛紛揚揚的,到處都是。小醜就斜倚在門框上,仰頭看著宿鬱池和聞之頌,說:“進去。”
聞之頌悶笑一聲。他忽然伸手,一把攥住小醜的衣領,就把人提了起來。原以為他會掙紮,沒想到那小醜只是歪頭,張嘴,一字一句:“怎麼辦啊,你們要死了啊。”
宿鬱池眉心一跳。他像是想起什麼來,倏地推了一把聞之頌,將人推到房間裡。
聞之頌被推個踉蹌。他先是惱怒,剛想控訴宿鬱池,下一秒,就見宿鬱池也鑽了進來,門關上的瞬間,外面是那密集的槍聲。
聞之頌震驚。他咬牙摸著手裡的小醜,卻見那小醜的腦袋掉了下來,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動幾圈,貼在宿鬱池的腳邊。
宿鬱池察覺到了,彎腰撿了起來,摸了摸,是木頭。能操控木頭操控得如此像人,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宿鬱池沒什麼表情,他將手裡小醜的頭扔到一邊,想去開門,但下一秒,就是石頭摩擦的聲音,轟隆隆的,他怔忡了,抬手就去摸門——哪還有什麼門,只有堅硬的牆壁。
摸索著牆壁,想去找燈的開關,但很可惜什麼都沒有。除了蠟燭和火柴,再無其他能夠照明的東西。
聞之頌跟在宿鬱池身後,看著他點燃了蠟燭,兩人面對面。聞之頌沖他眨眼:“宿鬱池,又只有我們兩個了呢。”
宿鬱池別過頭,沒理他這句話。他端著蠟燭,一點點地往前走,摸索著,去找房間裡存在的東西。
直到看到牆壁上出現了四個字——密室逃脫。
聞之頌不知從哪又找出來一支蠟燭,就著宿鬱池蠟燭上的火點燃了。他站在宿鬱池的旁邊,把這四個字唸了出來。
“密室逃脫……唔,下面還有字。”聞之頌伸手,用袖子用力擦了牆上的字,繼續念,“uo tibi anu agit.”
宿鬱池盯著那字,把自己認識的拉丁語翻譯出來:“小醜……招手……”
“我知道。”聞之頌說,“這是拉丁語。翻譯過來,就是小醜在墳墓裡向你招手。”
宿鬱池沒說話,他摸索著牆壁,繼續往前走。下一個,就是書架。書架有上下三層,共有四種顏色的書。紅色外皮的、深藍色外皮的、橙色外皮的、還有鍋灰的顏色。
宿鬱池眯著眼睛看了一下,嘗試去查詢什麼線索,燭光微弱,視物也艱難。宿鬱池挨個開啟抽屜。
第一個抽屜是豔紅的玫瑰,漂亮得很,綠色根莖的旁邊,則是一張卡片,上面依舊是拉丁語寫下的文字——gaudiu(明亮的快樂);
第二個抽屜裡,則是一朵枯萎的玫瑰。枯黃的根莖旁,寫著arr枯萎的狀態);
第三個抽屜裡,則是一朵灰黴病感染的玫瑰。花瓣邊緣呈現暗紫色,表面覆蓋著灰白色的黴菌絨毛,連綠色的枝幹也都覆蓋著暗紋。
宿鬱池低頭看了卡片——rosa defuncta已逝的玫瑰)。
還有一個抽屜,打不開。宿鬱池看了一眼,是一個密碼鎖,對應不同的顏色。正好對應紅藍橙黑四種顏色,不僅和小醜面部的顏色相對應,也和剛剛書架上的幾本書相對應。
宿鬱池又返回去,數了書架上的幾本書——5、6、3、1。準備輸入數字時,卻發現自己對拉丁語知之甚少。他實在不知道5631用拉丁語怎麼說,只好去找聞之頌,卻見蠟燭下,聞之頌正蹲在地上,盯著面前的密碼箱子,一動不動的。湊近看,才知道聞之頌的眉頭緊蹙。
察覺到宿鬱池過來,聞之頌便側身,讓出路來,說:“這個密碼箱子應該有用。但是上面有問題,需要我們去推理。”
宿鬱池看不懂:“你翻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