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鬱池還沒想過死。
他是這麼想的,其他人也是。眾人的目光波瀾不驚,沒有對仇偉的話有多少觸動。一個解釋不清楚的人,註定是要被票出去的。何況,現在見不到光頭屍體,又必須票出一個人來,怎麼看,都是和光頭住一起的仇偉嫌疑最大。
宿鬱池揉了揉腦袋,聽見仇偉在斷斷續續地哭,一個大男人,哭得鼻涕都出來了,胡了一臉。宿鬱池蹙眉,別過頭,冷不丁的,他聽見沈時羽輕輕開了口,說:“什麼時候可以投票。”
宿鬱池看向他:“很急”
“倒不是這個原因,”沈時羽慢慢眨了眼,打了哈欠,說,“覺得累了。昨晚做夢,一直在蓋房子……太累了。”
“房子”宿鬱池還沒說話,聞之頌就率先開口了,他託著下巴,勾著唇角,說,“唔,這寓意可不太好啊。”
沈時羽看著他,輕聲輕語:“怎麼說”
“夢裡的房子,可都是墳墓啊。”聞之頌故意放緩語速,還抬了聲音,只不過話音剛落,那刀疤臉就罵了一句,“扯犢子!”
聞之頌可憐兮兮地看向宿鬱池:“他罵我!”
宿鬱池平靜地說:“我夢裡也有很多墳墓。”
聞之頌噎了一瞬。
“這村是古怪,但是怎麼可能有鬼”刀疤臉收起了暴怒的表情,說,“你們別在這擾亂人心。”
聞之頌撇嘴,滿不在乎:“那今晚你開窗戶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宿鬱池不管他們倆吵吵鬧鬧的,反而再次將目光落在仇偉身上,後者像是也注意到他觀察的目光,便看了過來,哆嗦著嘴唇說自己沒有殺人。
宿鬱池想了想當時的場景,便說:“我覺得仇偉不是抹殺者。”
仇偉眼睛閃過一絲光來,但其餘人面色各不相同,有坦然的,有不解的,還有冷嘲熱諷的。
刀疤臉看向宿鬱池:“你的理由。”
“四周沒有光頭的屍體。違反規則情況下,他要麼是被規則殺死,要麼就是被抹殺者殺死。”宿鬱池的指尖輕扣桌面,淡說,“但很顯然,光頭是抹殺者殺死的。我曾見過光頭,少說兩百斤。僅僅憑一個腿瘸的人,根本不可能將人拖走。因此可以確定,仇偉沒有撒謊。”
“你是不是忘了,成為抹殺者,6點之後,力氣和速度都會翻倍。”小雅輕聲反駁,說,“哥哥,把一個200斤的大漢拖出去,這對抹殺者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哪怕他行動不利索。”
宿鬱池看向她:“我們靠得近。拖出去這麼一個塊頭,動靜肯定不小。我昨晚沒怎麼睡,慘叫聲過後,我並沒有聽到什麼拖東西的聲音。”
刀疤臉拍了拍桌子:“不能抬出去嗎?”
“如果能抬出去的話,那麼就更奇怪了。”宿鬱池拆穿,說,“按照你們剛剛說的,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那麼,誰來抬”
眾人怔了怔。
聞之頌一直靠在椅子上,沒說話,只是歪頭看著宿鬱池,眼簾遮住他眼底的所有情緒,再抬眼時,笑呵呵地補充說:“唔,我明白了,你們有人在撒謊。”
“那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雙馬尾的姑娘哂笑說,“這只能說明這瘸子沒撒謊,但也洗脫不了他是抹殺者的事實。”
宿鬱池沉默片刻:“如果他是抹殺者,前後不成立。規則讓光頭奄奄一息,有抹殺者出去補刀。這說明抹殺者哪怕有力量和速度加持,也不一定能對付光頭。更何況他沒撒謊,但是你們中卻有人撒了謊。”
這局的抹殺者可能是個力量脆弱,沒有武力值的弱小,但同時,他也有較高的警惕性。如果是像上一局的紅毛或者短發女生那樣的武力值,怕是直接開始出手,今晚也將直接死兩個人,而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