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抬頭去看聞之頌,就見後者趁那npc不注意,將那npc掰的一筐玉米全倒在他宿鬱池的竹筐裡。
宿鬱池:“……”
聞之頌的目光和宿鬱池的對上,他有些窘迫,但又偏偏理直氣壯:“他同意的。”
宿鬱池嘴角抽了一下:“你問了嗎?”
聞之頌有些氣弱:“我猜的。”
宿鬱池:“……”
他還沒說什麼,下一秒,就見那npc似乎是反應過來了,氣沖沖地扔了手上的玉米,看了看聞之頌空空如也的竹筐,又看了看宿鬱池滿滿當當的竹筐,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站在宿鬱池面前,惡狠狠地說:“是不是你偷的”
宿鬱池百口莫辯。他認命地換了兩人的竹筐,還是決定掙紮一下,說:“不是我偷的。”<101nove.問:“那你的竹筐為什麼是滿的”
宿鬱池指著一臉無辜的聞之頌:“他放的。”
“那他為什麼要幫你呢?”npc顯然不信他,啐了一句,“會偷東西的撒謊精。”
宿鬱池面無表情地扯下頭頂的草帽,看著npc揹著滿滿當當的竹筐往大路走去。目光落在惴惴不安的聞之頌身上,扯著嘴角沒說話。
聞之頌特別可憐地伸出手——已經紅了一大片。
“宿鬱池,好疼的。我不是故意的。”
宿鬱池冷笑一聲:“滾。”
聞之頌:“……”
這人真不靠譜。宿鬱池也不打算讓聞之頌幫忙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掰著玉米,一個接著一個扔進竹筐裡。
烈日炎炎,跟火燒似的,沒一會兒,宿鬱池就累得渾身是汗。汗水不要錢似的往下淌,將眼鏡框架弄得滑溜溜的,戴得不舒服,身上白色的汗衫濕了一大片,緊緊貼在面板上,宿鬱池覺得難受,但他又不能直接脫了。
忍了忍,宿鬱池那股潔癖又上來了。他沒忍住,迅速掰了幾根玉米,便揹著竹筐要離開。
聞之頌也掰累了,見狀,連忙背起了竹筐。他跟在宿鬱池身後,兩步就追上了他,一抹額頭上的汗水,聞之頌問:“去哪兒?”
宿鬱池想去找有水的地方洗一下,便說:“池塘。”
“那邊有。”聞之頌指著不遠處,深呼吸一口氣,笑著說,“唔,我也要洗一洗。”
池塘邊陰涼,水也清涼得很。宿鬱池將竹筐放下,就這麼站在岸邊,抄水洗了洗手。來這三年多了,他壓根沒怎麼幹過活,手心白白的,也沒什麼水泡。第一次幹這麼長時間,宿鬱池的手心也開始發紅了。
聞之頌潑了水,舒服地眯著眼睛,他搓了手心,問宿鬱池要不要游泳。
宿鬱池果斷拒絕。
聞之頌撇嘴,倒也沒說什麼,反而自己將衣服脫了幹淨,就要嘗試下水,宿鬱池沒忍住,提醒說:“別淹死了。”
“……”聞之頌不樂意,“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宿鬱池閉了嘴。他擦著手心,把眼鏡也取了下來,擱在一旁,想著洗把臉,抬眸的瞬間,冷不丁的和草叢裡的一條黑漆漆的蛇對視上了。
心髒在那一刻彷彿驟停,宿鬱池臉色發白,下意識地就要走,結果腳底一滑,整個人就掉了進去。
“唔——”
巨大的水花四濺,把正在玩水的聞之頌嚇了一跳,他連忙遊過去,將還在撲騰的宿鬱池從水裡拽了出來,笑眯眯地說:“你不是不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