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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宿鬱池心頭跳了一下，但面上卻沒有什麼表現。只是低頭整理著衣服，走到書桌旁。他思考著另一個人死的是誰，或者說，死的不是一個人。
聞之頌看了宿鬱池好一會兒，才勾著唇角，朝自己書桌那邊走去。塑膠袋裡，滿滿當當的，全是柿子，聞之頌挑了幾個看起來不錯的，問宿鬱池要不要吃。
他也是隨口一問。因為按照聞之頌對宿鬱池的瞭解，他是不會要任何人遞給他的東西，除了剛剛那藥膏。但出乎意料的是，宿鬱池盯著他手裡的柿子，說要。
聞之頌詫異：“我給你洗一下。”
“我自己來。”宿鬱池接過兩個柿子，轉身去衛生間洗了洗，隨即遞給了聞之頌一個，示意他拿著。
“我還以為你不會要呢。”聞之頌咬了口柿子——甜甜的，味道不錯。
宿鬱池也咬了一口，捏著柿子的手緊了緊，他閉了眼睛，努力想著今天看到的一切。一抹微光從他腦海中快速閃過，卻被宿鬱池敏銳地抓住，掌心攤開，上面寫著大大的兩個字。
死亡。
今天的飯菜有螃蟹，特別得多，這是從前都沒有過的情況。小賣部也多出來了，還賣了橙黃飽滿的柿子。
“不甜嗎？”聞之頌見宿鬱池咬了一口就不吃了，以為不合他胃口，索性笑眯眯地問了一句。
宿鬱池將自己發現的一切全部壓在心裡，張嘴又咬了一口，咀嚼後嚥了下去，垂眸說：“甜。”
今晚誰也沒出去。
宿鬱池也摸清了聞之頌的能力，知道就算自己整夜地不睡覺，也改變不了什麼。幹脆利落地洗澡後，宿鬱池爬上床，蒙頭就睡。
聞之頌坐在椅子上，手心裡的筆磕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但下一秒，筆就忽然消失了，周圍陷入一種古怪的寂靜中。
“明天會更好的，”聞之頌溫聲細語，“晚安。”
宿鬱池翻了身，不搭理他。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宿鬱池還在睡夢中，就覺得臉頰處冰冰涼涼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貼在上面，那一瞬間，他從夢中驚醒，猛地攥住面前人的手，用力按在牆上。
“宿鬱池!”聞之頌猝不及防，疼得一哆嗦，他直接嚷了起來，“我是來叫你起床的!”
腦海中淩亂的思緒慢慢整理開來，宿鬱池反應過來後，才壓下眼底的警惕，鬆手問：“下次直接喊就行，不要上我的床。”
“我喊不醒你，”聞之頌揉了揉手腕，慢吞吞地開口，“不就是上你的床嗎？又沒幹什麼。”
宿鬱池回複：“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