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四口坐在一起用飯,陶華穎也不覺得自己突兀,她天生的待人熱情。
不過在飯後,也很識趣地說去園子裡走走,給裴家人說話的時間。
等陶華穎剛走,裴悅就笑盈盈地看著弟弟,“霖兒,你還和陶家姑娘去遊學了啊,看來你們關係很好?”
姐弟多年,裴悅的一個語氣,裴霖就聽出是打趣,當即板著臉道,“她非要跟著我,我也沒辦法。我甚至寫信給定南王,也沒得到回覆。”
“這樣啊。”裴悅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看來你是不喜歡她了,不過也沒關係,這姑娘有趣還率真,我很喜歡。若是有機會,我倒是可以給她做媒。”
“人家爹孃會幫她,你多什麼事?”裴霖立即搖頭說不好。
裴悅噗嗤笑了,瞧見弟弟的小表情,她不再多言。
自己的弟弟,裴悅自己清楚。
若是真討厭,哪裡會把人留家裡一個月,雖然裴霖看重規矩,但他也有法子讓陶華穎挑不出禮地去陶家老宅住。
這小子,一本正經太久,確實需要一個活潑點的姑娘。
調侃兩句,裴悅就問起最近京都有什麼大師。
裴闕夫婦一起看向兒子。
“最大的事,就是六皇子就番。”裴霖道,“從那之後,五皇子幾個都收斂許多,蘇家那也低調了。大家好像都懂了皇上的心思,沒有人出來張揚。要說其他事,就是漠北那個公主,還頗得皇上寵愛。”
漠北的和親公主已經進宮一月有餘,年輕的妃嬪得到皇上寵愛,並不是稀奇的事。但漠北這位公主不一樣,她會進宮,是皇上想要羞辱漠北。
裴悅有些意外,“皇上很喜歡她嗎?”
“近期除了蘇貴妃有出入仁政殿,便是這位漠北公主了。”裴霖道。
父親不在家,京都裡有什麼事,裴霖都有派人打聽,宮裡的事不好打聽,他能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皇上抬舉漠北,也不意外。”裴闕想的更多一點,“皇上盯著定州北部,但想從其他地方調人,怕是艱難,若是抬舉漠北,有漠北盯著,就能省下人力物力。咱們這位皇上做事,講的不是感情,而是有沒有用。”
帝王者,確實不需要太多的感情。
裴闕以前覺得李長安還挺適合上位,但後來又覺得李長安有軟肋。
不過是人就有不足,不可能十全十美,也不必吹毛求疵。
“父親說得是。”裴悅贊同地點點頭,看了眼外邊的天色,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正想著是不是該去休息時,突然有小廝進來,說宮裡來人了。
“現在來人?”裴霖不解。
但人都快到門口,只好出去迎接。
沒過多久,就有內侍進來,帶來了皇上的旨意,說明日宮中設宴,讓裴闕一家都準備著。
眼下裴闕沒有官職,宮裡的宴會,和他應該沒關係。如果沒有皇上的旨意,裴闕明日是不可能進宮的。
可皇上特意讓人走一趟,也就不由讓人多想,皇上要裴闕進宮,到底為何。
內侍宣讀完口諭,又看向裴悅,“皇上還說了,雍王妃一路辛苦,如今身子重了,還是早些回王府休息比較好。”
李長安被廢太子時,皇上在京都給他點了一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