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皇上賜婚,家裡人就說這不是一樁好婚事,現在看來,確實不太好。
就是看李長安這般模樣,她的胸口,微微泛疼。
這一晚,裴悅一直沒睡。
等快天亮時,摸著李長安的額頭沒那麼燙了,這才稍微鬆口氣,叫了太醫再次診脈。
太醫說太子有所好轉,裴悅心中的壓力才小了一點。
等梅芳端來吃食,說葉竹昨晚處決了兩個不長眼的侍衛,裴悅端著粥就吃了起來。
“娘娘,您是不是該去休息了?”梅芳擔心主子的身體,“若是放心不下殿下,就在這屋裡躺著也好。若是再不歇一會兒,等殿下醒來時,您也要病了。”
裴悅點點頭,放下碗筷,“你去拿個軟墊來,我就在軟榻上躺著。再去把福子叫進來伺候,有他在,我放心。”
軟榻以前都是李長安睡,裴悅躺下時,才發覺軟榻比床硬了許多。
她現在確實困了,既然太醫說李長安有所好轉,她確實該休息一會。
在福子進屋後,裴悅才安心閉眼。
不過,心裡記掛這事,裴悅睡睡醒醒,剛到正午,便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她叫了一聲梅芳,福子先應了。
“娘娘,您要喝茶嗎?”福子手中端著溫茶。
裴悅抿了一小口,正要問李長安有沒有醒來過,就聽到李長安再咳嗽,忙放下茶盞,朝床邊跑過去。
“咳咳。”李長安連著咳了好幾聲。
過了好一會兒,裴悅才看到李長安的眼眸睜開一條縫隙,才把準備好的溫水,輕輕地喂到李長安嘴邊。
“殿下,您抿一點潤潤嗓子。”裴悅柔聲道。
李長安只感覺嗓子疼得冒煙,身上處處都難受,用了全力,才能睜眼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他感覺,這樣的痛楚,怕不是已經見了閻王,下地獄了。
喝下一點溫水後,嗓子稍微感受一點,就想坐起來,但他兩手無力,不知是誰給他脖頸下放了一個墊子,才高了一點。
主子醒了,福子淚眼朦朧地去端了藥進來。
“你們……”李長安看清是裴悅等人後,才發覺不是地獄,剛要說話,就被裴悅攔住。
“殿下先別說話,把這碗藥喝了。”裴悅接過福子手中的藥,一邊給李長安喂藥,一邊道,“我已經派秋和去找我父親,廢后用自個的死來算計您,倒是費盡心思。殿下也不用著急,我知道您心中有氣,但再怎麼樣,也得先把身子骨養好,咱們才能來日方長。”
“咱們?”李長安沙啞的聲音,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不敢置信地看著裴悅。
因為裴悅說的是“咱們”,而不是他自己。
裴悅點頭說是,繼續給李長安喂藥,“殿下還沒大權在握,我自然不能半路離去。殿下要去東北,我就與您一起去。”她淺淺地笑了下,“以前我還想過當女將軍,但現在是不成了,我那點拳腳功夫,打不贏什麼人。咱們說好了的,在您心願達成之前,要相互扶持,榮辱與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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