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一覺醒來,便是未時。
他還是被裴悅給搖醒的,在醒來的那一刻,下意識地就抓住對方的手腕,睜眼後才發現是裴悅。
“殿下,是我,您弄疼我了。”裴悅晃了晃手,李長安這才鬆開。
“抱歉,是我唐突了。”李長安坐了起來,慌亂地穿了衣裳。
瞧了眼外邊的天色,見時辰不早,趕忙穿鞋,卻穿反了一隻。
“殿下別急,方才秋和來回話,說朔風他們已經審出來,讓朱延庭簽字畫押了。”裴悅說這話時,言語中帶了點興奮。
朱延庭那個狗人,害得她吃了那麼多苦,還有那個壽王,也該遭到報應了。
李長安聽到這話時,還以為是夢中,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發現不是做夢後,這才飛快地趕去牢房。
大半日的功夫,朔風和臨風把看家的本領都使了出來,朱延庭是最硬,但朱延庭還有其他的下屬。
一個不說,總有另一個會說。
只要有一個人開了口,其他人也就能各個擊破。
最後到朱延庭那裡,說與不說的差別並不大,但朔風還是逼著朱延庭招供。
從壽王聯絡朱延庭,再到如何給朱延庭,又怎麼派人放火燒太子在通縣所住的驛站。
所有的事,從頭到尾,都用白紙黑字給記錄下來,且按了拇指印。
李長安在天牢聽完朔風說的,敬佩之情溢於言表,“辛苦你們了,天色不早,先去休息吧。”
有了供詞,還有證人,這次,他就讓世人看看壽王偽善的嘴臉。
成勇是握緊拳頭,目光一直瞪著朱延庭。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能早點發現朱延庭的目的,不然也不會讓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們……”朱延庭頭髮散亂地披下,他的嗓音喊啞了,現在說話也沒什麼力氣,“你們可不可以……放了我的家人?”
“哼,你現在知道怕了?”成勇冷哼道。
“我什麼都說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朱延庭語帶哭腔,“流放也好,成年男子斬首也罷,可我家幼子才幾歲,無知孩童並沒有罪啊。況且這個事我並不是主謀,而是壽王。你們有仇報仇,也該找壽王去才是。”
“壽王的仇,我們自然會找。”李長安開口道,“但你罪在謀逆,不僅是你朱家,還有你的九族都會被牽連。既然當初有本事做謀逆的事,就該想到會有今日之結果。朱延庭,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野心,既然輸了,就等著受罰吧。”
說完,李長安便帶著聽書他們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