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李長安便歇在裴悅屋裡。
突然多了一個人同住,裴悅又有些不習慣,但想著是李長安,心想李長安又是在做戲給別人看,便很快睡了。
而李長安重睡軟榻,似乎有種親切感,倒是很快睡下。
只是李長安起得很早,裴悅一個人睡習慣後,聽到有聲響,便醒了過來。
聽到李長安要去上朝,得知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裴悅便蓋著被褥,假裝自己沒醒。
她又不是真嫁給他,不必起來辛苦伺候。裴悅心想。
但是等李長安走後,裴悅躺了一會,卻也睡不著。
“碧珠。”她喚了一聲,但進來的是紅霞。
“娘娘,碧珠還沒起呢。”紅霞剛在外間伺候太子用膳,聽到太子妃喊碧珠,便進來問,“娘娘可是要起了?”
“起來吧。”裴悅打著哈欠,太早醒來,總感覺身上乏乏的。
洗過臉後,看紅霞要幫自個上妝,裴悅忙說不用。
“今日不出門,簡單抿點口脂便好,不需要上妝。”裴悅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個,又道,“髮髻也梳簡單一些,別太複雜了,我沒有睡好,今兒都不想出門。”
紅霞看著慵懶的太子妃,心想這位主子倒是極好說話,沒有架子,也從不無緣無故打罵下人,能跟著這樣的主子倒是很好,就是不懂太子妃往後在外邊能不能立住。
在裴悅梳頭更衣時,另一邊的向歡歡和王淇也打扮好了。
這些日子,兩人更常走動一些。
王淇到向歡歡這,兩人一塊用早膳。剛坐下,王淇就唉聲嘆氣,“太子妃獨得寵愛,咱們兩個到東宮後,全都成了擺設。向姐姐,你說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頭啊?”
向歡歡放下粥碗,她沒吃多少,便不吃了,語氣淡淡,“你問我,我又如何知道?”她比了比自己身上,“你看看我,不也是和你一樣,坐了那麼久的冷板凳。”
“這倒是。”王淇也不想吃了,起身跟著向歡歡往裡邊走,再次坐下後,淡淡的眉毛全蹙在一起,“可想到我們的命運,我就忍不住想哭。不管我如何討好太子殿下,他就是不為所動。”
王淇覺得,就算她們是皇后安排的人,太子也該給皇后一些情面,臨幸下她們。
可太子不僅不碰他們,還從不叫她們,這讓王淇不理解的同時,又備感絕望。
向歡歡也有一樣的感受,進東宮之前,想著太子無論如何,都會為了敷衍皇上皇后,而和她們接觸一下。但她們到東宮那麼久,卻一直沒能得寵。
就是說出去,她們也覺得丟人。
昨兒個,太子又歇在太子妃那裡,向歡歡是一晚沒怎麼睡。
她想到裴悅如此受寵,她卻坐冷板凳,心中便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