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後,裴悅停下,定定地看著向歡歡。
話說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能再多說。
她覺得很無奈,但又很氣憤。感覺和向歡歡說不通,但是她也得先放個話。
向歡歡的五指死死扣著地磚,“娘娘,您生來高貴,又是最尊貴的太子妃,所有人都對您好。您自然不懂我們這些人的卑微和無奈,您以為的那點退讓,又有什麼用呢?”
“你決定不了你的出身,但你可以決定你活著的方式。向歡歡,我和你話不投機,不必多言。今兒個,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別耍心眼。你想要的寵愛,就自己去爭取,得不到,就別怨別人比你好。”裴悅用力拉開門,屋外的宮女和太監們,都被嚇了一跳。
她氣定神閒地走下臺階,停到穗香跟前,“好好照顧你的主子,要是再出什麼事,我第一個拿你問罪。”
穗香抖著肩膀說是,太子妃娘娘的氣勢太足,讓她好害怕。
等太子妃娘娘剛走,穗香就衝進屋裡,看到坐在地上的主子,忙過去問,“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太子妃娘娘打您?”
向歡歡撐著地磚,慢慢地扶著到床上,一隻手死死地抓住床帳,本就白皙的面板,讓手背暴起的青筋更加明顯,“我倒是寧願他打我兩下,但她卻比打我,更深地傷害了我。”
裴悅是太子妃,她是側妃……
是啊,她是側妃,也只是側妃。能陪伴太子進出宮殿的,是裴悅,而不是她。
向歡歡想著想著,就哈哈笑了。
另一邊,裴悅回到自個屋子,因為跑著一趟,害她一早上的心情都不太好。坐下後,本想拖鞋,卻發現不是在家中,還得坐直一點。
“娘娘,您和向側妃說什麼了?”碧珠看主子還是氣鼓鼓的,也擔心自個主子被氣到。
“說了點警告的話,不過我看她那個樣子,八成沒進去。”裴悅哼完,端起茶盞飲了一半,“向歡歡太過執拗,真不懂,殿下明明沒給她好臉色,也不曾對她示好,為何能這般上心?”
“總不能,就為了殿下的好顏色?”裴悅不解。
好看的面容,確實可以讓人賞心悅目,可再好看的,也得談得來才是。不然喜好南轅北轍,就算在一起,又如何能長久相處?
碧珠細細地打量著主子道,“娘娘,您莫不是忘了,之前為了您要死要活的張公子,還有王公子和成都慰?您也沒給他們好臉色,可他們還是對您一見傾心呀。”
“有嗎?”裴悅已經不記得碧珠說的這些人。
“怎麼沒有,娘娘啊,有些時候,是真的能憑一張臉,得到別人的喜歡。您長得那麼好看,太子殿下也好看,誰見了都會多看兩眼。向側妃心悅殿下,並不奇怪。”碧珠說完,又頓了下,“您想想,京都裡還有比太子殿下更俊俏的公子嗎?”
裴悅打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除了賀皓胖胖的,其他人模樣都不錯。不過被碧珠這麼一問,她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有什麼人。
雖然俊俏的公子各有各的風格,但李長安不一樣,只要把他拿出來比,就覺得李長安更勝一籌。
裴悅搖搖頭,“我好像真想不到。”
“那就是了嘛,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對於俊俏的公子也是一樣,奴婢看啊,也就咱家霖哥兒長大後,能和太子殿下比一比,再沒人更俊俏了。”碧珠笑道。
“裴霖自然是更好的,我能那麼好顏色,裴霖必定會更好。”說到弟弟,裴悅臉上多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