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李長安說話,裴悅嚇了一跳,立馬轉身說沒什麼。
“哦。”李長安披了件外衣,坐在軟榻上,拿了本書看。
裴悅轉身時,發覺自個的臉很燙,讓碧珠去催催青杏她們。
今日的妝上得重,裴悅換了三盆水才洗乾淨臉。
紅霞端著水出去,青杏也給裴悅行禮,“太子妃娘娘,您和殿下早點安歇吧,明兒個還要進宮奉茶呢。”
說著,青杏看了碧珠一眼,碧珠才擔憂地走出去。
等伺候的人一走,屋裡就剩下裴悅和李長安,兩個人隔了一張圓桌,圓桌上點了一盞紅燭,隨著火光的跳躍,裴悅的心跳也越快。
“你困了吧?”李長安突然道。
“嗯,”裴悅點點頭,確實很困,天沒亮就起來,雖然剛才睡了一會,但現在還是想睡覺。
“那就寢吧。”李長安也疲乏,今兒那些小子一個勁地灌他酒,若不是他機智,這會已經喝得爛醉。
“你等等!”裴悅轉身看了眼屋外,輕手輕腳地朝李長安走去,尷尬道,“今晚……咱們怎麼睡啊?”
她指著屋裡唯一的床,雖然床很大,可他們若是一起,她肯定睡不著。況且,當初說好了假成親,她可沒想要做真夫妻。
李長安起身走到床邊,轉身找了剪子,在拇指上戳了下,擠出幾滴血在白手帕上。
一套動作下來,裴悅看得不明所以。
“你睡床,我睡軟榻。”李長安抱起一床被褥,“等明兒天快亮,我再把被褥抱回來。”
“那會不會太委屈您了?”裴悅有著不好意思,她這一來,就要李長安睡軟榻,而且李長安長得高,軟榻也不知道能不能睡。
李長安側身看向裴悅,黝黑的眸子在裴悅的面頰上停留片刻,問,“那你睡軟榻?”
“倒也……”裴悅想說也可以,她沒李長安那麼高,軟榻應該是夠的,只要對付了前三晚,往後都好說。但她還沒說完,李長安已經走到軟榻邊上。
“勞煩太子妃吹滅紅燭,孤要睡了。”李長安躺下後,得屈著身子才能躺下,但他已經背對著裴悅,不給裴悅說話的機會。
裴悅倒也沒多想,吹滅紅燭後便躺下了。
屋裡很安靜,靜得裴悅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本來應該很好睡,但她這會卻總想著看看外邊。
“殿下?”她很輕地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後,才躺平深吸一口氣。
屋裡只剩兩盞紅燭,映出不太大的光圈,正好灑了些到李長安的臉上。
李長安倒是沒睡著,其實很困,但或許是換了個地方睡覺,躺得多少不自在。
他轉身看向床賬,不一會兒就閉上眼睛,默默地深吸一口氣,去壓平突然冒起的燥熱。
這一晚,好多人都沒睡著。
裴闕和裴夫人喝酒到深夜,賀皓坐在姐姐的院子裡,拉著賀皓哭到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