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被掐了人中才醒過來,因為被用了迷藥,人這會暈暈乎乎,被扶起來時也是頭重腳輕。
葉竹拿了個鼻菸壺放在裴悅鼻子下,裴悅嗅到一股薄荷的清香後,人才漸漸有些精神。
“姑娘多聞聞,等待會好一點,我們再出去。這會前院在抓人,姑娘有什麼事,都得先去人群裡露個臉。不能讓人把刺客的事,聯想到您的頭上。”葉竹一邊說,又一邊拿出一個藥丸讓裴悅含著。
這個時候,前院大張旗鼓地抓人,裴悅要是有個什麼不適,難免會被人聯想。
姑娘的名聲重要,萬萬不能出差錯,不然鬧出去,裴悅真做不了人。
“差不多了。”裴悅深吸一口氣,忍著頭疼站起來,她帶著葉竹往外走,碧珠已經被安排去休息。
等她回到院子裡時,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表姐。
安瑩瑩皺眉過來,“悅兒,你知道剛才院子裡出現賊人嗎?”
“我知道,所以特意趕過來安撫大家。”從小接受良好的教養,讓裴悅這會還能氣定神閒地說話,若是其他姑娘,早就哭得不能自拔。
但她這會不能哭,要是哭了,她和裴家的臉面都沒了。
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賊人,竟然如此大膽?
裴家的護衛不說京都最好,卻也能排上前三,特別是裴家豢養了許多暗衛。也就是有那麼多護衛,才能及時去追賊人。
跑到裴家,特意迷暈她,只為了她的美色?
裴悅覺得不太可能,反而這個賊人,更像是今日賓客中的一員。
就是不知道,這會前院的人,有沒有抓到賊人。
在這麼想的時候,裴悅又笑著和姑娘們說話,一番周旋後,母親身邊的嬤嬤才來找她。
今日府裡到處都可能有人,那麼多眼睛盯著,裴夫人這會也不能多問,看到裴悅沒事後,才緊緊握住裴悅的手。
“前院有你父親,莫怕。”裴夫人柔聲道。
裴悅點點頭,想到剛發生的事,心裡還是怕得厲害。也就是在母親跟前,她才敢露出一些害怕的表情。
與此同時,前院裡,裴闕和眾人說了沒事,等眾人散開後,看到太子正在下棋,還是自己和自己下,便走了過去,坐在太子的對面。
他們這會只知道府裡出了賊人,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李長安捏著一枚黑棋,猶豫不決地落下後,轉頭看了一圈,“怎麼沒看到長儉?”
“門房的人說,壽王殿下方才離開了。”裴闕沉聲道。
“離開?”李長安面露不解,“這才剛來沒多久,連飯都沒吃,怎麼就走了呢?”
“是啊,怎麼就走了呢?”裴闕重複了一遍李長安的話,看李長安剛下的是一步死棋,不由笑道,“殿下怎麼給自己走了死棋,這不是自斷後路嗎?”
聽到這話,李長安才拍手低頭去看,發現真是死氣後,懊惱得想伸手悔棋,卻又停住,“可惜了,落子無悔,人也好,下棋也好,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走了死棋,也就代表這局是孤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