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天,不僅熱,還很悶。
特別是,越往南走,就越熱。
李長安夜裡洗了個冷水澡,身上才幹爽一些。
聽書拿了涼茶來,“殿下,壽王殿下的營帳裡還亮著燈呢。”
“他是被嬌貴地寵大,連日的跋涉,想來是睡不著。你去送盞涼茶,看看他在做什麼。”李長安道。
“好嘞。”聽書很樂意做這種事,他去拿了涼茶,馬上去了壽王的營帳。
沒過多久,聽書就回來了。
“殿下,壽王正敞開衣襟地扇風呢。”聽書剛進營帳,就把裡面的景象都掃了一圈,“看樣子,壽王是真受不了這樣的地方。”
李長安去冀州的一路上,住的條件比這個還要苦,但李長安都能接受,現在這個對他來說,就不算吃苦了。
“歇下吧,明日還要早起趕路。”李長安道。
躺下沒多久,李長安就睡著了。
次日見到眼底青黑的壽王,李長安便知道壽王沒睡好。
連著趕了兩日的路程,李長安和壽王才到嶺南。
聽當地官員說,流民好幾次把裴闕架起來,壽王當即表示要去看裴闕。李長安倒是沒意見,他也想看看壽王看到裴闕時,會有什麼反應。
在李長安他們到嶺南時,京都的裴家也收到了臨風的訊息。
確認父親暫時沒有性命安全後,裴悅才鬆一口氣。
臨風在信上說,那些流民中是有組織的,只要把領頭的人擊破,就能救出父親。
如今裴家的大部分侍衛都去了嶺南,離救出裴闕,差的就只是一個時機而已。
裴夫人看完臨風的心,就不太擔心了,見裴悅還在皺眉,輕聲道,“裴家去了那麼多人,既然臨風能說你父親沒事,便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我就是忍不住多想嘛。”裴悅道。
“想也沒有用,你就是經歷得太少。你要相信臨風他們,裴家費心費力養了那麼多人,不可能白花銀子。而且,你父親也是那麼無能的人。”裴夫人和裴首輔歷經幾次磨難,既然臨風能說暫時沒事,就說明已經在臨風他們的監視中。
裴悅“哦”了一聲,回到自個的院子後,試著慢慢不要去想太多。
母親說得對,既然他們在京都,不能去千里之外的嶺南幫忙,與其慌張,倒不如鎮定一些。
就這麼到了六月中旬,臨風再次來信,說已經救出老爺,不過老爺還要在嶺南善後,暫時還不能回來。
聽到這個訊息,裴悅這才徹底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