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得知太子要南下,立馬找了來。
雖然裴家也派了人去,但事關父親,特別是壽王也要南下,她實在不能放心。
焦急地等在大殿外,也不知道傳個話為什麼要那麼慢,眼巴巴地望著硃紅的殿門,聽到一丁點動靜,都會忍不住轉頭看兩眼。
殊不知,附近的下人也在偷偷打量她。
作為未來太子妃,東宮未來的女主人,往後可以決定東宮這些人的生死。
不過能在東宮待著的,也都是人精,只用餘光在打量。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裴家姑娘好美,光是站在那裡,就彷彿把她自個與四周隔開,自帶了仙氣。這樣貌美的姑娘,哪個男人能不愛。
裴悅一心等著見李長安,沒空去注意四周的人。直到殿門很輕地響了下,看到一個內侍走出來,眼睛不由睜大了一些。
“裴姑娘,您跟奴才進來吧。”福子笑吟吟地和裴悅做請的手勢,他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裴悅一眼,不愧是好顏色,很是配他家殿下。
裴悅跟著福子邁進門檻,才發現殿裡遠比外面看到的還要寬敞,往裡繞過前廳,才看到站在《千里江山圖》前面的李長安。
李長安身形修長,站在斜陽中,鬢角的髮絲顯得格外清晰。
“參見太子殿下。”裴悅行禮道。
在她說話時,福子識趣地退了出去,還帶走了內殿的其他人。
李長安轉身看去,目光只短暫地落在裴悅身上一眼,這麼正式地見面還是頭一回,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
之前他有話要說,這丫頭卻躲得飛快,現在倒好,自個兒上門來了。
“你要說你父親的事嗎?”李長安先提出來。
裴悅點頭說是,“這次的嶺南水災太嚴重,我父親管理河運十幾年,從沒出過這樣的事。其中必定有蹊蹺,雖然裴家已經派人去嶺南,但皇上又派了殿下和壽王去,總歸讓人不太放心。”
“你是在顧忌我辦不好事,還是怕壽王暗中使壞?”或許是之前相處太多,李長安面對裴悅時,倒是順口改了自稱。
裴悅說自然是壽王,她覺得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問啊,雖然她不瞭解李長安的全部,但也知道李長安是個扮豬吃虎的。若李長安真如表面那般平庸無能,她這會也就不會上門來。
李長安淡淡點頭,又轉頭看向《千里江山圖》,“你父親的事,我會盡力。這點你可以放心,至少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多謝殿下了。”裴悅感激道,“只求父親能平安歸來,剩下的都不重要。”
見李長安一直在看《千里江山圖》,她也跟著看過去,好奇問,“殿下,您在看什麼?”
李長安修長的手指點了下京都的位置,又點點嶺南,“從京都往南走個快十日便到嶺南,若是快馬加鞭,能提早個三四日才能到。嶺南山多河也多,我在想,若是那些流民落草為寇,便要麻煩許多。”
裴悅沒想到李長安在思考這個問題,她不由想到夏思雨,因為夏家就是從嶺南出來的,“殿下去嶺南前,可以去找夏將軍一趟。夏家鎮守嶺南多年,對嶺南的地勢很瞭解。這次父親的事,不僅僅是普通的流民禍事,如果還有人在暗中指點,應該會躲在什麼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