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應該是殺死隱藏boss的收集品,而第三個副本的boss沒死,那壇女兒紅是將鳴留下的。
下面壓著一張紅紙婚書,寫著“賀禮”,落款是張揚的爪印,像慶祝他拿下一塊地盤。
酒水又可以回味情緒,很難不懷疑祂……薛潮眼不見心不煩地把婚書扔櫃子下面了。
酒館裡原來的酒就是正常的酒,吧臺邊的花瓶裡插著一張賀卡,原來的酒館主人寫道“將酒館贈與帶來黃昏的人”。
這間酒館太多古怪,所謂的酒館主人應該不是夜鶯山副本裡被妻子謀害的負心漢老闆。
也許這裡曾經是某個小公會,老闆就是會長。他記得遊樂園公會真的就在一個遊樂園裡。
不過,他之所以搶走酒館,是在花瓶底找到一塊骷髏形的紫水晶,像珠寶飾品掉下來的。
蒲逢春的老師明洋的遺體帶出過同樣的紫水晶碎片。
他失蹤多年的姐姐有過一條紫水晶項鏈,吊墜就是骷髏形狀。
姐姐難道也是被捲入的玩家或者主持人?這麼多年,她……她還活著嗎?
薛潮又嘗了一口女兒紅,酒烈,情緒更烈,彷彿蒲逢春又在他眼前死了一遍,原來他當時有“無措”,還有“悲哀”。
那情緒真的屬於他嗎?他分不清了。
他放好酒,用野草公會的鑰匙轉開門。
他答應了蒲逢春兩件事,現在還剩一件,就是那個稻草人。
他並不覺得那還是她的師兄,即便稻草人裡真剩一點靈魂,靈魂的主人也早瘋了,瘋子是活著的死人。
稻草人不知道去哪了,薛潮又去看了蒲逢春的遺體。
他結束採訪後第一時間來了,她的屍體也在菩提下的石棺裡,他檢查過了,現在再去看,已經變成一個黑盒子。
他開啟盒子,是那對白玫瑰耳環。
這就是蒲逢春的遺物了。
蒲逢春說過,遺物無法被真正帶走,如果他帶著遺物離開野草公會,遺物就會自動回到盒子裡,即便他就留在這裡,等到盒子消散,遺物也會跟著消散。
但薛潮還是把耳環放在了兜裡,他要親自試試。
“嗖”有影子鑽過他身後的草叢,薛潮追去,稻草人縮在房屋的洞xue裡,藏在雜草後,還是很怕他,不敢出來。
他們僵持許久,薛潮去上次拿道具的禪房,搜到幾塊棒棒糖,他回到洞口,蹲下身,黑大衣遮住臉,遞出棒棒糖。
過了好一會,雜草簌簌響,稻草人在靠近,停在他舉著的棒棒糖前。
薛潮沒有動,等它拿走糖,但它忽然靠得更近,野草綁成的手臂懟在他的口袋,薛潮的腰被耳環硌到,他眉頭一動,放下大衣。
草紮的臉湊得極近,線縫的嘴是大笑的樣子,薛潮卻一瞬間感覺它很悲傷,像再也等不回主人的小狗。
它知道她不會回來了。
這一刻它是清醒的嗎?
下一秒,它倏然在他眼前燃燒了。
薛潮一愣,立刻用衣服撲火,然而火勢不減,火中的稻草人卻沒有動,安安靜靜地燒為灰燼了。
火光蔓延,從野草爬上古寺的斷壁殘垣,徒留薛潮茫然地站在火海裡,最後低低地嘖了聲。
古寺的殘門開啟,他的鑰匙也消失了,這裡不再是“野草公會”了。
他回到宿舍,點開遊戲介面,論壇裡全在討論他,後臺也是各種恭喜與吹捧,這的確有他的打算。
前兩個副本的拼命,為他積累了資本。
一戰成名後更是好走,最高的贊聲可以保住每場的熱度,他人的擁簇可以帶來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