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神兵制服的樂團玩家終於從震驚回神:“你們是……你們不是這個副本的!你們……主持人呢,主持人!過……過鬥毆!馬可·波羅!”
他叫得相當大聲,許飛英手腕一動,飛刀而去,寸頭女人也甩出託盤,打掉他的刀。
許飛英奇怪地看她一眼,轉瞬又明白了,若水和樂團雖然王不見王,天天爭誰是大公會的第一,但現在面對更危險的外來勢力,不再是“若水、樂團、遊樂園”的陣營劃分,而是“我們副本”和“你們副本”。
他正要嘲諷兩句,樂團玩家才出拳,正中神兵的面門,應該是檢定成功,而神兵的檢定失敗了……但樂團玩家掙開了束縛,卻退意大漲,對上他的目光,向後縮了縮。
怎麼突然有腦子了……不對,他們又不用換牌,檢定怎麼這麼慢?
他看向寸頭女人,沒錯過她眼裡一瞬的陰沉——是馬可·波羅出問題了!
他心思一動,就在這時,空無一物的門口忽然憑空出現一個男孩,粉藍漸變的發尾在風中晃了晃。
祝文面無表情地抓住重點:“你們的主持人是薛潮,他在哪?”
場面凝滯,下一秒,所有人動起來,門外不止祝文,還有遊樂園其他玩家,僅剩的玻璃門窗也碎成滿天晶亮,包圍這些外來玩家。
而祝文和房頂翻下來的另一名若水玩家則借機沖出咖啡廳,直奔右邊的教堂。
同時,左邊沖來一輛車,火力加滿,車燈撕開迷霧,卓倚開著車窗,何暘笑眯眯地坐在副駕駛,若水玩家在後排驚恐地到處敲打,卻像被空間隔開,沖不出車門,也夠不到前排。
寸頭女人目光一凝,腿剛邁出去,察覺到危險,忽然一轉,反踢向後方,撞在沖破牆壁的拳頭上,半條腿都麻了。
她立刻後翻撤離,看著灰塵裡走出的大塊頭,不禁咂舌:“一力破萬法,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
她活動發麻的後腿,後知後覺火辣辣地疼,她一看,緊身布料連帶她一層薄薄的皮被削掉了。
她猛地扭頭,再一看,呂連山拳頭的指縫間夾著一片刀,必定是砸牆後再轉出來的,否則就折了,如果她躲得不及時,已經剃下她骨頭上的肉了。
是了,這男人不只會蠻力,他真正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是一個會精細操作的強化系!
她沉著臉,轉出雙槍:“這是開戰訊號嗎?”
在場屬呂連山的排名最高,他這一動,令所有人蓄勢待發,然而卓倚開著車,根本沒有停下,追著祝文離去的方向,繼續踩油門。
他們也想知道兩個主持人的情況!
但剎車聲隨後響起,呂連山的目光一凝。
場面再次寂靜,卻多了幾分詭異。
寸頭女人微微側過頭。
她的隊友沒走成,車也沒沖出去……兩個女人站在他們前方,一個穿菊紋梅紅緞壽衣,眉眼安詳,一個穿如血嫁衣,笑中含春。
陰冷冷,幽幽地站在那。
小鎮有一間酒館,就開在懸崖邊,是整座小鎮最靠近懸崖的位置。
而且和其他建築不同,酒館背對小鎮,門就面對懸崖,進入酒館,需要戰戰兢兢走過懸崖一線的險道。
此時正是酒館營業的黃金時間,卻暗沉沉的,沒有開燈。
馬可·波羅在地板上醒來,他意識到自己被五花大綁,頓了頓,抬起頭。
黑色大衣的男人坐在他面前,逆著窗外稀薄的光,像融在黑暗裡,姿態隨意。
唯獨那雙藍眼睛,幽亮如鬼魅,居高臨下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