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去翻,被黃海濤攔住,黃海濤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的老闆只告訴他開啟圖騰,後面的事沒打算讓他參與,也正合他意,成為計劃裡盲目的一環,反而不會被殺人滅口。
但總有一個結果,這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圖騰為什麼沒有關閉?隱藏boss戰沒有成功,有圖騰也出不去!他們到底該去哪?
就在這時,低悅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所有玩家都停住了,是他們以為會一直裝死的守秘人!
薛潮漠然地說:“所有人,過領航。”
搓麻將聲響起,旅行社三人竟然一瞬間感到荒謬的安心,領隊更是叫道:“我、我檢定成功了!”
兩個隊友和許飛英立刻看向他,領隊瞪著大小眼,連連指向南邊:“那裡!”
泛一點金色,暗沉沉的,不仔細看難以察覺。
等所有玩家的檢定結束,薛潮再次開口,卓倚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語調裡其實有一點低低的笑意,不明顯,像沉在玻璃酒杯裡,暗自折射變形的癲狂世界。
他說:“第三局開始。”
然後,守秘人再次消失。
但這像一個訊號,他們冥冥中覺得,有什麼悄然改變,正在等著他們,不僅僅是“邪神”那麼簡單。
可副本都沒了,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麼?
那伽停下腳步,微微轉身,眺望霧濛濛的後方:“……消失了。”
裹布男甲從守秘人出現的震驚與警惕裡回神,沉重點頭:“沒錯,我也發現了,村莊不見了,領隊,我們……”
他感受到那伽轉過來的“視線”,意識到自己猜錯了:“您說的不是村莊?守秘人?”
裹布男乙接道:“您是說瑞文吧。”
瑞文在公會裡算中上玩家,比他們兩個跟班強,但跟著那伽大人出公會本,確實是第一次。
可能也是年紀小,看著雖然安靜,但也有少年人的跳脫,團隊意識沒那麼強,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他就感覺那伽無聲的視線更加奇怪,緊張是不是說錯了話,但那伽收回目光,又投向早早甩掉的遠方。
他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濛濛的霧裡散開一點沉沉的金色,像紅土被倒卷進暗沉的天幕,雪還在落。
她銀灰的嘴唇再次動了動,吐出無聲的兩個音節,像她也無法理解,隱隱猶疑——邊界?
他們說的都不對,她其實是感覺……邊界在消失。
又走了很久,三人走進一片樹林,和村裡光禿禿又奇形怪狀的白樹林不同,冷杉覆著新雪,像死屍慘白皮上的淤青。
裹布男甲疑惑:“這是哪?”他努力在能見的方寸裡,觀察周圍的環境,但他對這裡毫無印象。
村裡沒有這樣的樹,長在喜悲山的邊界嗎?不過那些樹不是更喜歡長在山洞裡……
他的腳尖撥開地面的雪,露出漆黑的山石……不是紅土?
那伽微微抬頭,伸手,冷杉裡掉下一隻鳥,灰色羽毛,紅色眼睛,屍體已經凍僵了。
這是……夜鶯?
樹間忽然有鳥兒拍打翅膀的聲音,一條蛇鑽出那伽的衣領,爬上樹,樹裡吊滿死去的夜鶯,蕾絲帶繞過它們的脖子好幾圈,綁在樹枝。
而它們正僵硬地揮動翅膀,一開一合,抖落新雪,帶起腥臭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