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威脅根本不算什麼。他心裡清楚,他是為了那把鑰匙和倒黴催神去的。
他不客氣地挑了兩樣公會的道具資産,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時間多找找下家,選一個好點的。”別想這些沒用的。
蒲逢春沒有頭緒,薛潮就包好晶體碎片,回頭研究,剛回別墅,霍爾德的訊息又來了:
【霍爾德:我最近太忙,讓我的學生把公會賽的注意要點郵給你,有什麼問他。】
【霍爾德:放心問,接下來樂團的公會賽就是他帶,他有經驗。】
樂團的顧問不是霍爾德嗎?
【薛潮:你不參加公會賽?】
【霍爾德:該讓位年輕人了,我總有退休的時候。】
四十多歲退什麼休?還有這美事?
薛潮沒等到他學生的飛鴿快遞,又等到一封拜帖。
【親愛的師弟:
我聽老師說了,師弟第一次參加公會賽,正好我剛出副本,收拾一下就去拜訪!
——馬可·波羅】
主持人榜的第十五。
都是外國人,他這是被動留洋了?
晚一點,薛潮等到了這位火腿腸先生,他和他老師的風格天差地別,浮誇到像動畫片裡才會出現的角色。
衣服又像西裝又像傳統的小醜服,材質是藍紫色漸變絲綢,像披了一身流動的極光,一頂同色的絲綢高禮帽,高到可以再裝一個他的腦袋,正面繡一個金色的五角星,脖子、手腕、腰、腳腕掛滿花裡胡哨的飾品,光是手鏈就有金子、珍珠、瑪瑙、翡翠、水晶石一大堆。
他臉上也畫著全妝,眼影是很有挑戰性的藍綠色,看不出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馬可迎上來,像裝修奢華的首飾架子,珠光寶氣撲面而來,薛潮這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極繁主義,眯起眼睛才敢看他:“……馬可·波羅?”
霍爾德還有一點混血,馬可就是一張標準的外國人臉,而且是哪哪都誇張的外國人臉,一般在電視節目裡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就有這麼一個五官張大的託來帶動笑點。
中文也帶一點外國人的口音。
“奧,你就是我的師弟吧!哈哈,老師真沒說錯,一看就是有個性的!我喜歡!”馬可熱情地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坐下就說,“老師讓我整理公會賽的規則,但我一想,那些東西系統都會告訴,還是規則裡體現不出來的經驗之談更有用,我這人東忙西忘,等想全了,你都上戰場了,還是我親自來說比較好,你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直接問。”
薛潮想抽手,但對方過於熱情,掙脫不開,薛潮瞥了眼他裝傻的洋溢笑臉,也回了一個懶洋洋的笑:“前輩,我是gay。”
馬可·波羅一僵,力氣鬆了,薛潮施施然抽手,挑起他胸前花花綠綠像彩虹的項鏈欣賞:“我還以為前輩是同道中人呢。”
熱情的首飾架舒展地挺直腰身,巧妙地拉開一點距離,又恢複了熱情:“哈哈哈師弟的愛好很別致,我認識不少帥哥,你有需求我下次介紹給你認識!”他說著曖昧地眨眨眼。
薛潮不禁感嘆,這都不尷尬,確實是做大事的人。
薛潮倒想聽聽他說什麼,慢悠悠給他倒水,馬可穿得誇張,動作也誇張,大開大合,接個杯子,渾身滴瀝啷當地響:“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跑調查團,你給他們擲骰子,唯一和傳統副本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你要在玩家之前先進入秘境探查一段時間,摸出一個故事的引子作為開場,讓玩家能順利展開調查。”
“不要拼,調查是玩家的任務,沒必要吃力不討好,主持人的這段探路時間,最重要的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要招惹鬼怪,不要提前開啟故事、推動故事,當一個故事外的旁觀者去搜集素材。”
薛潮:“明白了。”
馬可接著說:“探路時間,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找到骰子,這是遊戲的關鍵道具,沒有骰子無法進行調查團,夠玩家人數就行,都是匹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