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逢春】還沒來,看來不好找,哥只能先解開鋼琴扶梯的‘密碼’了,肯定有對應吧?”
“【蒲逢春】但樓數這麼多,密碼肯定複雜,費腦子又費時間,校園早崩沒了。”
“【蒲逢春】如果是蒲逢春在外面還好辦,哥看起來完全不懂音樂啊。”
“【蒲逢春】哥不按套路出牌,說不定不走扶梯,直接從打通的中心‘走鋼絲’呢?”
“【蒲逢春】排樓上,哥在商店買了‘太陽花根莖’。”
根莖的確要用,但薛潮的選擇翻出走廊盡頭的窗戶。
樓中心打通的迴廊無限拔高,但每層走廊盡頭的窗戶外,離地都是二樓的距離,也就是無論樓中有幾層,在樓外,培訓中心還是四層。
以防是幻覺陷阱,他還是綁著根莖順下去,成功落地。
藝術樓從外看完全正常,只有門外多出一個掉漆的紅郵箱。
薛潮拿出剩下的白玫瑰耳環,轉出尾部的細剪,是一把細尖的鑰匙,他猜蒲逢春不知道,耳環應該早就被對手鎖定,進入校園後她就沒碰過了,等著坑他,反而錯過角色的線索。
插進鎖扣一轉,開啟後湧出一股血水,裡面斜斜卡著一顆假人頭顱。
薛潮等血水流盡,拽出假人頭,搖了搖沙沙作響,手伸進脖頸,掏出一打紙。
大多都是信封,全部有開過、看過的痕跡,字跡很熟悉,第一單元末尾出現在折紙上的字跡,落款是一朵太陽花,另一個字跡非常端正漂亮,落款是“蒲逢春”。
兩人互為筆友,信件多是日常分享,“太陽花”經常打工,年紀輕但見識多,經常分享各種趣事和新鮮物,三教九流似乎都懂一些,蒲逢春就比較中規中矩,一般是校園瑣事和學業生活,偶爾會推薦幾本書。
薛潮全部看完,對兩人的形象有數了,一個父母早逝、生活拮據,但樂觀向上、勤工儉學的陽光少年,和一個家教嚴格、從早學到晚、常年第一的學霸乖乖女。
認識的契機是“蒲逢春”因為母親臨時有事,獨自給住院的朋友送水果,但弄不懂流程,在醫院迷路了,正巧碰到照顧奶奶的“太陽花”,少年熱心幫忙。
兩人都沒有手機,江冥是買不起,蒲逢春是家長不讓,就提議書信往來,也有小孩覺得寫信很有格調的中二原因,一來二去就熟了,可以互通煩惱。
對於彼此的生活,既同情又嚮往,藉著一點書信,窺視自己永遠得不到的另一種人生,成了不錯的朋友。
長大後的“江冥”和“蒲逢春”。
不同單元的主角果然有瓜葛,以信裡的時間,那時候已經上中學了。
除了信件,還有一張高中生物競賽宣傳單、一張小學的成績單,奇怪的是前者很舊,後者卻嶄新,像剛出的成績單,語數外都在95分以上,排名第五,旁邊是上次的排名,是第一名。
成績單滿是褶皺,像被人團過。
怪不得小姑娘一下子“失去”那麼多天賦,原來是成績下滑了。
薛潮把尊貴的假人頭顱放在郵箱上,最後向裡看一眼,以免錯漏,就見郵箱內五面貼滿蒲逢春的大頭照,五官擰亂,像用修圖軟體的“模糊”畫了一筆。
他捧住郵箱搖晃,果然聽到亂響,伸手扯下最內側的大頭照,夾層裡掉下一封信。
“江冥”寄給“蒲逢春”的信,但和之前的信不同,沒開過封,日期卻比其他所有信更晚。
展開,紅筆寫滿“救命”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