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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舊日校園 一顆東南西北折紙的頭顱。……
骰子是紙做的, 但卻有正常骰子的重量,每一面長出對應數量的向日葵,朝上的這面剛好擠著六朵真花, 是最大數。
這玩意一落進薛潮的掌心,折紙們立刻四散,薛潮轉過頭,它們已經恢複成最開始的樣子, 裝作沒有過討論和冒險。
因為畫作的幕簾後,女人下了椅子,鞋跟陷進卡紙拼成的地毯,似乎要從簾子後出來了:“你找到我的骰子了?那我們可以開始了。”
她的手抓住幕簾底,往上拉,不知是不是薛潮不安的直覺作祟, 他總覺得這一幕有點慢,像故弄玄虛的慢鏡頭——先是她口袋裡露出巧克力包裝的白紗長裙, 腰身用短帶系的藍色蝴蝶結, 然後是胸口柔軟的工作牌,戴珍珠項鏈的優美脖頸……
最後是脖子上連線的,一顆東南西北折紙的頭顱。
薛潮下意識以為她在臉上套了一個巨大的折紙, 但隨著她偏頭時露出的完全是折紙的側面,以及神似眨眼睛的折紙上下開合, 他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她的頭。
“這裡的椅子去哪了?”她走到老師專用的小桌邊, 東南西北上下開合幾次, 再開啟,南面的折紙內部出現了“手工桌”的字樣,她果然從大的手工紙桌下拉出倒了的紙椅子, “看來又有小頑皮在桌下玩‘勇者大戰魔王’的地道戰了,你見笑,坐。”
她的聲音前面還很響亮,為薛潮指座的時候,又自然變得很溫柔,的確像常年面對孩子們的老師,柔軟與威嚴時刻可以轉化,薛潮從被怪異陡然擊中的輕微錯亂裡回神,安穩地坐在她對面。
他們身高差太多,視野的正前方是她腰帶的藍色蝴蝶結,揚頭才能看到那顆巨大的折紙腦袋,東南西北一開一合,像她的嘴唇,裡面吐出女人的聲音。
……他剛才聽到的紙張翻動聲不是女人在整理東西,而是她說話時折紙頭顱開合的聲音。
薛潮被罩在她頭顱投下的可觀陰影裡,她一低頭就能一口“吞”掉他的上半身。
太陽花骰子放在他們之間,她拿出一張名單,薛潮眼尖地在大班裡看到“江冥”的名字,就聽她溫柔地說:“你想問江冥的事嗎?我們可以先看看他今天會不會請假……嗯,那就北面。”
她扔了一下骰子,是“3”,於是東南西北的頭顱開合三下,北面的字是“沒請假”。
其他方位是驢唇不對馬嘴的詞,比如“白雪公主”、“西紅柿炒雞蛋”、“跳皮筋”,像對應其他問題的答案。
她一瞬有點惡毒的遺憾,誇張地嘆口氣,然後變臉似的,長輩無奈又溺愛地調侃:“希望我們的江冥小朋友今天不會把紙劍插進王老師的花盆裡為長壽花‘殺蟲’。”
然後看向薛潮,似乎看出他冷靜下的警惕,溫柔道:“放心,沒有次數限制的,我最有耐心了。”
薛潮卻覺得有點奇怪,她好像在檢視一個既定事實,或者預知一個必定發生的未來事實,這符合主線任務名的“回憶錄”三字,他們在扮演這個孩子的童年。
但如果是既定事實,她的遺憾豈不是多餘?
於是他沒有上來就問江冥,而是問:“青蛙現在能吃到巧克力嗎?南。”
她投出“4”,東南西北開合,所有方位的詞都變了,而結果是“能”,老師口袋裡的巧克力就不見了,出現在紙青蛙的面前。
他越發確定心裡的想法:“青蛙是綠色的還是藍色的?東。”
她投出“6”,結果是“藍色”,粉色紙青蛙瞬間變成了藍色。
——不是檢視也不是預知,是改變現實。
“你內部的字每輪都會變,我怎麼知道你動沒動手腳?”薛潮質疑。
“怎麼會呢?我最公正了。”東南西北腦袋的老師輕聲細語,被誤解似的難過,但她很快發現薛潮的無動於衷,難過又“溫柔”地化了,顯得她不加修飾的溫柔底色刻板又冷硬,“還有問題嗎?櫃子還沒整理完,孩子們來了可就沒工夫了。”
“但一切由你主導,我和沒參與有什麼區別?”薛潮苦思冥想為自己謀得一點優勢似的奪過骰子,“我來投。”
她自若地比了“請”的動作。
於是薛潮又試了幾個問題,如果問題和手工樂園一點關系也沒有,那麼遊戲無法進行。
而所有問題的結果必定對她有利,比如“青蛙能戰勝你嗎?”、“你能變小嗎?”這類試圖削弱她或者加強其他人的問題,只會得到否定答案。
另外,問題的預設必須是事實,比如“紙青蛙手裡的劍能殺死你嗎”,因為紙青蛙手裡沒有劍,所以這個問題不成立,無法進行。
再就是除去是否題,問題裡只能提供兩個選項,但她的結果不一定從這兩個選項裡給出。
比如他問“你和我一樣高還是和紙青蛙一樣高?”,結果是“比你和紙青蛙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