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而且小水母應該早就鎖定溫蒂妮了,故意等到起航家登船的時候才出現——因為巨人號即將離港,臨近對賭任務結束的時間了,直接一波拉滿,不給對手翻身的機會!”
“【祝文】艹,所以新人在利用樓上樓下速度戰打掩護,小水母也在利用!”
巨人號的首樓甲板,一支鋼箭在弩上蓄勢待發,瞄準男孩頭頂寬大的兜帽,等到祝文背身的剎那,瞬間離弦,旋轉著破開潮濕的風,直沖祝文而去,鋼箭刺破兜帽頂,慣性將男孩前傾著帶了下去。
起航家們連忙伸手去抓,卻見男孩掉出舷梯,釣魚線一勾,反吊在舷梯下,臉沖著薛潮的方向笑開了,兜帽裡掉出一顆假的眼珠——他用來釣對手的魚餌。
小孩嘴一動,無聲說了幾個字:上鈎了。
隨後他整個人憑空消失了。
【異能“無形”使用中】
薛潮立刻收弩,離開首樓甲板。
對方的異能是隱身,此時躲回錯綜複雜的主船體反而容易自投羅網,他在上層建築臨近選一個艙室——對方還沒來得及藏在裡面,鎖好後一有風吹草動,他能知道對方來了,至少不被動。
但祝文根本沒想搞潛殺那套,飛鏢從船外壁甩進來,直接穿過欄杆,繞緊卡在索具上,飛鏢後的釣魚線在半空畫出一道激昂的拋物線,像被什麼人鑽在手裡蕩了過來,直接阻斷了薛潮的退路。
祝文一落地,異能就解除了,他剛才故意在薛潮眼前隱身,就是想這麼耍他一下。
男孩得意洋洋地叉腰,開口就要嘲諷,薛潮卻二話不說攻上來,兩人的打鬥一觸即發。
祝文對打架倒是熟得很,他身材嬌小,動作靈活,蹦起來能直接騎人肩膀上,配合宛如他自己身體裡長出的魚線,完全是難纏又難防的對手,偏生一旦對他不利了,他又能絲滑撤離,難攻也佔了。
他習慣於觀察別人的攻擊套路,溜個四五回,也就大概清楚了,然後逐個尋弱點選破,但祝文很快發現,這男人打架沒有套路,假動作時格外逼真,真下手那就是絕對的快準狠,根本猜不到下一秒他是攻是守,是踢腿還是繞背出拳——完全就是野路子!
這是摸爬滾打、野蠻生長出來的身手,這家夥以前是混街頭的嗎!
而且那身破塑膠袋果然會反噬傷害,進攻不成,祝文只能調整策略。
祝文的釣魚線再次掃空,他察覺不對,立刻回防,本攻向他面部的手卻一拐,落在他肩頭,藉著他跳起躲避的力,直接用力一個過肩摔,反壓在他身上,祝文迅速拉下事先固定在左側的魚線,要將自己甩出去,順便會勾起另一根鋼琴線,從後直穿薛潮的腹部——但毫無反應,線被提前弄斷了!
“找這個?”薛潮卡住祝文的脖子,扔了手裡的鋼琴線,“蒼蠅似的繞了半天,就在布這一擊吧,你怎麼這麼難纏。”
“你、咳咳,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這號人物?”祝文睜大眼睛,瞳孔不知因為詫異還是興奮而戰慄,這個身手太像遊戲裡練出來的,哪家公會新砸出來的王牌?
“小鬼一個,見識過什麼,回家喝你的奶吧。”薛潮另一手握鋼箭,利落地刺下去。
祝文切了一聲:“別扯,你和我都知道,我們不可能對彼此下死手。”
鋼箭果然停在他眼前,祝文即便被掐著脖子,也能一臉熊孩子的得意:“比起現在殺出一個結果,你和我都更期待加註懲罰執行的那刻,對吧?”
“的確。”薛潮沒什麼表情,鋼箭一偏,對準胳膊,“那就卸一隻手吧。”
鋼箭依舊沒下去,但不是薛潮又停手了,而是從後掃來的魚線穩穩纏住了鋼箭,祝文忽然露牙一笑,下一秒,薛潮就被托米諾骨牌般接連射來的十幾根魚線綁住全身,一舉吊了起來。
——那都是打鬥過程中,祝文布在四周的線,就像織一張大網,就等這一刻。
“找這個?”祝文拽起右褲腿,露出綁在腳踝的釣魚線,“這條線才是我布的局。”
薛潮動彈不得,只能陰鷙地瞪著這死小鬼。
時間剛剛好,一個起航家拖著一個空棺材和一個竹筏來了,在祝文的命令下,竹筏推到懸空的薛潮下方,再摞上空棺材,祝文看薛潮這副真被逼急了的兇相,通體舒暢道:“不是年紀大見識就多,還想把我攔在航站樓,自己坐船跑,好啊,那你就留在巨人港好好看家吧,看著我們怎麼乘船起航的,不過你放心,我說了,我不會現在殺你,反正攻擊你也會反噬——我等著你爬到我面把自己片了的時候,一定很好玩吧?”
他說的時候竟然沒有惡意,好像就是小孩對玩具的好奇,理所應當,純粹得很。
吊著的線一斷,被綁死的薛潮直直掉入棺材,棺材應聲而落,又被祝文連著竹筏牢牢困了一圈線。
這竹筏還是祝文四處埋陷阱的時候,撿到的紅白走狗的“遺物”。
多出一頭的線被祝文攥在手裡,拖著竹筏和棺材到了船邊,特意選了一條避開拉彌亞伊返貨的方向,省得他擾亂人家幹活。
竹筏和棺材架在欄杆,“貼心”地敲了兩下棺材板做提醒,然後陡然松開手:“送你這條反對派的狗回家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