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薛潮和祝文就收到了任務更新:
【支線任務1已更新】
【支線任務12“不絕的走私者”:貪婪的,貪婪的,貪婪的一切,都是為了……】
【任務詳情:右港一直丟東西,顯然警衛組長一隻老鼠無法全部搬走,那麼誰才是真正的走私者?找到走私者和走私品。】
但還沒等他們思考誰是走私者,就在這時,整個鬧騰的會場忽然一靜,像被人按了暫停鍵。
婚紗夫人不知何時脫離了他的懷抱,正站在紫禮服女人身旁,她們和身後人群融為一體,都戴著如出一轍的蝴蝶半面具,目光灼灼盯著他們。
薛潮和祝文一站一坐,一時沒敢動,和包圍他們的人群僵持著。
雖然支線更新了,但祝文心裡還是不分青紅皂白罵起這個新塑膠袋嘴夠欠的,短短一句引眾怒。
男孩順道起身,剛想割席,把鍋扣給薛潮然後自己跑,就見薛潮也動了,輕飄飄一轉身,背對眾人,也直直盯著一無所有的前方,煞有其事。
祝文微頓,立刻也學著薛潮看去,旋梯後方有一扇窗戶,位置正好能看見左港的停泊位,隨著笛聲,兩艘龐大的遊輪一前一後靠港了。
五艘遊輪到齊了。
原來看的是船,不是他們。
紫禮服女人忽然鼓掌,剛才還哭訴孩子丟了的婚紗夫人也跟著鼓掌,眼淚還掛在嘴角,混著口紅流下來,像剛吃完孩子稀釋出的血,隨後是滿堂喝彩,不知道慶祝什麼。
薛潮和祝文這才轉回身,眾人擁簇著一個禿頂的領頭人,領頭人舉起香檳,激動道:“五艘船已經靠港,各位‘起航家’,享受最後在巨人港的時光吧!”
薛潮趁著眾人不注意,順邊準備溜走,祝文肯定不會讓他自己跑,一邊牢牢抓住薛潮的風衣帶子,一邊說悄悄話:“五艘船,右港一直有三艘空船,左港又來兩艘,原來如此,你猜哪艘才是他們、也就是我們要登的船……警衛呢?”
守門的警衛不見了,放眼望去,其他巡邏的警衛也不見了,華麗的航站樓一下子空起來,古典油畫和雕塑在寂靜裡彷彿隨時會活過來。
“管這麼多,先跑再說,到底哪艘船探探不就知道了——你怎麼還跟著我?”
要麼在航站樓裡找線索,要麼走空中管道,先登一艘船看看情況,這裡情況有變,恐怕有危險。
最後到底要登船,薛潮跑向三樓,推開空中管道的雕花金門,忽然停住了。
祝文撞上他的後背,吃痛地捂住鼻子,不滿地撞開薛潮半身,看清了門後的全貌——流光溢彩的會場裡,所有人高舉香檳,從四面八方慶祝似的圍著臺上的領頭人,但脖子卻出奇一致地扭向門口,甚至有的轉了360度,戴著蝴蝶半面具,直勾勾盯著他們。
“……這回是看我們了。”祝文嘟囔一句,薛潮立刻拍上門,轉頭就跑,他就近撞開聖母雕刻的辦公室門,卻沒看到長官——還是二樓的會場,這次最外圍的人身子已經擰過來了,優雅而緩慢地走向門口。
薛潮再次甩門,當機立斷往一樓大廳門口跑。
“不看其他的門了?”
“都鬼打牆了,再開一扇門,人得貼著鼻子站我眼前了……嘖。”薛潮停在一樓正門,聽著門外衣料摩挲、高跟鞋和皮鞋靠近的嗒嗒聲,牙都酸了,他剛回身,一樓到三樓,每一扇門的門後,都一齊發出同樣的聲音,好像門後都有一場一模一樣的熱鬧宴會。
“哈哈哈先走一步嘍,加油啊大叔,遊輪見!”祝文早就停在二樓一扇窄窗,大笑幾聲,忽然出現的兒童氣錘打碎玻璃,釣魚線帶著他蕩出去,碎屑和雨滲進來,噼裡啪啦,窗簾在陡然吹進的狂風中合攏,吸在窗框。
——所有門都通向二樓會場,祝文立刻想到其他形式的“門”,他謹慎排除了與會場樣式相同的半拱形窗,而是瞄準了只有會場外有的通風窄窗,果然還沒被完全同化成會場,他利用商店道具打破封鎖,縮了縮嬌小的身體,輕松離開了。
他這人就這樣,覺得薛潮有意思,就主動配合,還真有點默契,但這會兒拋下人獨自跑了,也毫無心理負擔,反而像惡作劇耍了大人的熊孩子一樣,得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