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把膝上型電腦的螢幕轉向林餘:“今天下午兩點,出版社發布了澄清公告,《玻璃魚缸》的線上書也解鎖了,你要看看嗎?”
看著翻閱了無數次的頁面,林餘竟然感到有些陌生。
留言板上置頂了出版社的公告,不久前還充滿質疑和怒罵的評論都不見了,鼓勵和安慰佔了多數,偶爾夾雜著幾條和作品內容有關的討論,幾乎也都是正面的評價。
如果不是掛在置頂的公告,幾乎已經看不出這裡發生過怎樣激烈的爭論。
見林餘遲遲沒有開口,周令面露擔憂:“還好嗎?”
林餘搖頭道:“沒事,只是……覺得很不真實。”
在此之前,他連網都很少上,更別說被捲入輿論風暴的中心。
況且,事情從開始到結束,他始終像個局外人。
說到這兒,周令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對不起,這件事,其實是我連累了你。”
林餘茫然地看他,不明白這事和他有什麼關系。
“之前處理青葵基金的事,有個本來該解決的人,我當時太心急,沒有處理好,原本也是想著,以他的手段,就算再想做什麼,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我沒想到他會沖著你來……你放心,人我們已經找到了,這樣的事以後絕不會再發生。”
“啊……這樣啊。”
除了療養院的事,林餘對青葵基金並不瞭解,只聽懂個大概,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垂下頭,裝作還在翻閱留言。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置的這個人。”
周令目光遊離,不太敢看林餘的眼睛。
“青葵療養院的事剛過去,基金會想要重建,暫時不能再出現這樣的醜聞,所以,我們和出版社溝通了一下,可能……需要對這部分保密。”
林餘只是隨口一問,他不懂這些,既然周令和出版社已經做了決定,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只是,他總覺得不安。
事情就這樣輕飄飄地過去了嗎?
在睡眠和逃避中,就這樣被解決了?
他好像,還有什麼應該做卻沒有做的事……
周令起身接了個電話,回來後,猶豫地看著林餘道:“出版社那邊說,週五下午,會聯合一家訪談節目,結合這次的事情,做一期關於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專題,想要邀請你以特約嘉賓的身份出席。”
“我,我嗎?”林餘詫異道。
“你不想的話就不去,他們的重點會落在校園霸淩問題上,只是拿繪本做個引子,就算問起相關的話題,出版社那邊會讓編輯過去的。”
“我……”林餘想要說不去了,說出口卻變成:“我想考慮一下。”
“沒事的,”周令安慰道:“你不用太有壓力,出版社那邊說,明天晚上之前給答複就好。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著你的。”
“謝謝。”
“跟我客氣什麼,”周令彎起眼睛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差點忘了,有個東西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