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塵知道，這不是夢，是沈澈的靈魂，真的來找他了。
“澈兒……”白無塵張開嘴。
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白無塵害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又把他嚇跑了。
最終只是說了一句：“你還活著。”
沈澈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嘆了一聲。
“是，我死了又活了。”
準確來說，是半死不活。
能不能活，就看你那0.000001了。
沈澈打來熱水和藥材，將白無塵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擦拭處理好，觸碰到他那條斷掉的左臂時，沈澈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他心想，白無塵這種修為的人，如果要恢複一條手臂，應該很簡單吧。
沈澈沒找到鑰匙，沒法把白無塵弄出去，只能和他待在鎮靈塔裡。
兩人誰都不說話，白無塵只是沉默地看著他，沈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整天過去，兩人大眼瞪小眼，感情線進度一點沒漲。
沈澈有點挫敗。
再這樣下去，三天過去實體就消失了。
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沈澈在白無塵面前蹲下身子，問：“白無塵，你喜歡我嗎？”
白無塵眼眸輕顫，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沈澈又問：“你我之間，是否還有什麼隔閡？”
那缺失掉的0.000001，到底是為什麼？
“你可以告訴我，我定然把他捅破。”
沈澈決定打直球。
白無塵的心思，他猜肯定是猜不到的。
然而白無塵卻沉默著，就在沈澈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白無塵忽然道：
“澈兒，你很討厭為師，對嗎？”
沈澈瞪大了眼睛。
好像，確實有點。
沈澈以前雖然抱白無塵的大腿，但是心裡總覺得他死裝。
但是也談不上討厭，尤其得知白無塵一聲不吭替自己受了刑之後，沈澈看他好似順眼了點。
“也沒有，只是師尊你總是打我，我覺得你挺可怕的。”
白無塵的眸子，彷彿春風化雪。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白無塵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兩世沈澈都要逃離他。
他固執地為他選好了道路，前世讓他和自己回萬鶴宗，這一世想要帶他離開萬鶴宗。
他以為這些都是最好的道路，處理眼下困境的最好方法，可是沈澈總是想要逃離他。
如果原因，是這樣的話……
白無塵伸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過沈澈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