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白無塵蒼白的臉。
白無塵的嘴角，有血跡滲出。
盡管他緊抿著嘴，但還是有絲絲血跡，滲了出來。
想到方才，自己隨手揮出劍氣便傷到了白無塵……
沈澈開口詢問：“白無塵，你受傷了？”
誰傷得了你？
白無塵沉默。
又快步走了幾步，忽然皺眉，終於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濺在沈澈白色的衣衫上。
沈澈目瞪口呆。
“你……”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脈搏處，頓時瞪大了眼睛，“你真氣，怎麼紊亂成這個樣子？”
“白無塵，你放我下來，你需要馬上治療！”
白無塵置若罔聞，只停了幾秒，淡淡地擦掉自己嘴角的血，又施了個淨身術，將濺在沈澈身上的血，盡數除去。
而後抱緊著他，繼續走。
他也不知道要帶沈澈去哪裡，但是往沒有人的地方走，便是對的。
離開所有人，去只有他和沈澈的地方。
沈澈眼睛都急紅了。
白無塵這個脈象，太嚇人了！
不僅真氣紊亂，靈力亂躥，就連靈根都極其衰弱。
他還敢放那麼多真氣壓制他！
沈澈怕白無塵真的死了，連忙道：
“你把威壓撤了，我不跑，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白無塵搖頭：“松開你，你就會跑。”
他的徒弟，要和他斷絕關系，只要他松開手，解除威壓，他就會跑。
白無塵抓不住。
他永遠抓不住沈澈。
前世，他從萬鶴宗，追到魔界，又從魔界，追到妖界。
就像一隻飛翔的白鳥，永遠都抓不住。
好不容易抓住了。
白無塵不會再鬆手。
沈澈：“我不跑，我真不跑！”
白無塵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兩人已經走進了一處竹林。
天空陰森森地，飄起薄雨。
白無塵在沈澈身上，施了一個避水咒，自己卻暴露在雨下。
烏黑的長發，被絲絲雨水，微微浸濕。
沈澈望著白無塵越來越白的臉，心道不能再這樣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