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馬上來了,像模像樣把完脈後,道:“人沒事,只是有些脫力,過於虛弱……”
還沒說完,賀雲野便給了他一腳。
“好好看!”他怒目道。
軍醫擦著冷汗。
魔族身形強健,鮮少有人生病,因此醫修水平向來是三界最差勁的。
他就是個掛牌的軍醫,給魔族看病都夠嗆,哪裡知道怎麼給人族修士看病?
賀雲野見他一臉膿包樣,將人趕了出去,對玄風道:“去清歡宗,抓兩個藥修過來。”
玄風:“是。”
賀雲野給沈澈輸了點真氣,魔族和人族靈力不共通,他不敢輸太多。
眼見著床上的人,緊緊皺著眉頭,臉色慘白成一片。
他縮在極厚的大毛毯子裡,一隻手從毛毯子裡伸出,露出一節藕白的手臂。
賀雲野莫名其妙,便握住了那隻手。
那手很冷,很冰。
仔細看,指節還發著紅,好似刷了太久的恭桶,長出了凍瘡。
賀雲野又攥得緊了些。
魔尊不擅言辭,但一些悔意,從他心裡蔓延。
整顆心髒,酸酸澀澀。
……
清歡宗。
柳席玉坐在床上。
“徒兒,為師真的沒事,真的不必如此。”
江千絕:“不行師尊,長老說了,你上回傷到了頭,萬一留下隱疾,變傻子了怎麼辦?”
本來就不聰明。
柳席玉:“那你也不必纏這麼多布條吧,為師頭太重了,都頂不起來!”
江千絕訥訥地鬆手:“好吧。”
他起身,去隔壁房間,收拾起雜物。
柳席玉疑惑問:“徒兒,你做什麼呢?”
江千絕幽幽:“收拾出一間空房間,萬一師尊你的&09;來清歡宗了,沒地方睡覺。”
他可不想,讓師尊和別人一起睡。
柳席玉覺得徒弟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裡怪。
索性不想了。
他仰面躺下,心想也不知他“表妹”現在怎樣了。
一個身影,在房樑上一閃。
柳席玉起身一看,那身影穩穩落在他身後。
一記手刀。
柳席玉頭一偏,暈了過去。
玄風在黑暗中顯形。
“找了一圈,還是這個最好抓,醫術也最好。”他道。
而後將人往肩上一扛,往魔界走去。